第一百七十三章 涪陽王的令牌(1 / 2)

程靈從涪陽王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這個時候,圍在王府側門邊的閒人們早就被儘數驅散,街邊一片清淨。

蕭蠻本想親自送程靈,但這話才剛剛說出口,沒等程靈有所回應,蕭蠻自己卻又將自己給否了。

“我如今回了魏國,身份敏感。”蕭蠻微微低聲,露出一絲苦意,“在人前,卻是不便與你過於親近,否則反倒是害你。”

程靈聞聽此言,卻是無話可說。

蕭蠻說的是實話,一個身份敏感的太子,她現在確實結交不起。如果她是孤家寡人,那她什麼也不怕,但她不是!

蕭蠻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麼徹底退讓,在魏國銷聲匿跡,要麼迎難直上,放開一切顧慮鬥爭到底。

而不論是哪一條路,其實都危險重重。

退讓不等於安全,反而有可能招來無窮無儘的追逐與暗殺。

而往前直行,那就更加危險了,一個隨時有可能發狂的太子,他拿什麼去坐穩這個太子之位?

程靈最後道:“蕭兄,當務之急,其它一切都可以拋開,將你的病症治好才是最緊要的。你放心,你的這個情況其實並非無法可治。”

蕭蠻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他其實是不太相信自己這個怪病能夠醫治的,因為此病發作實在無跡可循。

縱使程靈的鬼門十三針可以緩解疏導他的情況,但那也得在他發作以後才能施展。但凡稍有差池,使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一回,那一切就都毀了。

程靈不知道該怎麼措辭解釋精神分裂症這個事情——或許蕭蠻這個不應該叫精神分裂,而應該……稱作“雙重人格”?

她隻能強調:“蕭兄,不要悲觀,情誌之症由心而起,你的心誌越是強大,對於一切怪症的抵抗能力也就越強!”

又說:“石可破也,而不可奪堅;丹可磨也,而不可奪赤。”

“蕭兄,舉世之間,雖有無窮惡意,但你要知道,你來到這個世上,最初一定是由善而起。萬不可令親者痛,仇者快!”

蕭蠻頓時受到震動,世上勸人樂觀堅持的話有千萬種,但不知道為什麼,程靈說的話偏就更外能觸動他。

蕭蠻忍不住低聲道:“程兄,我的出生導致了母親難產,我的母親因我而亡。”

這是他最大的心結,從他幼時得知謹妃並非他親母的那一刻起,這個心結就種下了。

因為不停有人在他耳邊告訴他:他是有罪的!他的生母因他而亡,他的出生就帶著血腥與罪孽!

年幼的他曾經因此而覺得天塌地陷,長大以後,他雖然明白這或許是有心人為瓦解他心誌而做的誤導,可“有罪”的認知已經在他心中紮下了根係,他寬恕不了自己。

直到這一刻,程靈用這麼平常的語氣說——你來到這個世上,一定是由善而起。

程靈又說:“蕭兄,難產不是你的錯,你的母親既然寧願付出生命,也要生下你,那你就更加應該要帶著她的血脈,好好活下去!”

蕭蠻便將手捂在心口,默默咀嚼那四個字:她的血脈……

話說到這裡,再多說就不必要了。

約好了三日後再到王府來看蕭蠻,程靈就告辭離開。

涪陽王給了程靈一枚令牌,告訴程靈,有了這枚令牌以後,在庸州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出示這枚令牌,基本上就都能解決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