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身為朝廷官員,青天白日,山道之上見人搶親,應該要怎麼做?
程靈還未有應對,房郎中倒是急了:“噯,這怎麼還搶上了?聘則為妻奔為妾,程主簿,你倒是管管啊!”
喜娘坐在地上,絕望地嚎哭:“家門不幸啊,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孽障……”
哭聲未歇,隻見一道青影閃過。
程靈飛身而動,二當家右手扛著雲娘,左手刀像是一縷狹長的光,在這瞬息間反應過來,迎麵便劈向程靈。
二當家怒喝:“什麼人!”
程靈則讚一聲:“好刀!”
刀是好刀,可惜如今的程靈功力長進,已非從前初來此界時可比了。
她的手像是一片變幻莫測的雲,又像是一道融化了百煉鋼的水,極致柔弱,卻又帶著一股沛然莫可抵禦的強大力量,空手入白刃!
手掌擦著刀鋒而過,二當家心口一跳,隻覺得手腕一痛,手上一空,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手中那柄狹長的柳葉刀就這樣被程靈給奪走了。
二當家隻來得及驚聲:“你……”
程靈奪走了這柄柳葉刀,那窄刀在她指掌間刷刷刷一轉,刀花飛旋。
“啊!”
西山頭衝下來的眾山匪齊聲驚叫。
原來就在這片刻間,程靈將手中的柳葉刀脫手擲出,柳葉刀像是一枚回旋鏢般,帶起雪亮的刀光掃中了衝在前頭的數名山匪。
刀風凜冽,割得人肌膚生疼。
衝在前頭的幾名山匪便砰砰砰一齊倒在地上,而這個時候,柳葉刀在空中轉了一圈,剛好又回到了程靈手中。
這、這是何等武功?
這簡直已經超出了當下眾人的想象極限,這一刻,山風都仿佛寂靜了,山間的蟲鳴也似乎微弱了,就連那坐地嚎哭的喜娘,她都不哭了。
她坐在地上,就那麼張大著嘴巴,驚恐地看著程靈。
直到跑在後方的山匪群中,有人哀痛地大叫一聲:“七娃子,狗蛋!老鱉……你們怎麼了?”
隻見前頭被程靈飛刀放倒的山匪們……通通都倒在地上,像是死了……
二當家目眥欲裂,看向程靈,這是哪裡來的殺神?
他放下雲娘,一步上前,正麵站到了程靈麵前。
“你……”二當家再度吐出一個字。
然後這個字再一次被打斷了,打斷他的是倒地人群中響起的幾道痛哼:“啊——”
“好痛!”
老鱉是黑蟲寨資曆最老的那一批山匪,混得久了,有的時候這人就跟個老油條似的了,彆的什麼時候都未必積極,就在看熱鬨的時候最為積極。
這不,二當家搶親,老鱉必然就衝在最前方。
他從沒想過這回會有什麼危險,雖說之前在山上見著了,這回搶親的還有另一夥人,但那又怎麼樣呢?
打頭的可是他們二當家,那一手柳葉刀出神入化的,大當家都要甘拜下風。
有二當家在前頭,他們這些跟著搶親的還用怕嗎?
此時不緊跟著搖旗呐喊,湊近了去看熱鬨,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