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步天出門,目光直直射向那扇門後藏著的人。
可下一刻,快門聲音非但沒停,反而更加密集,半點沒有被發現後的驚慌和心虛,甚至更加肆無忌憚。
“我再說一次,出來。”步天的聲音冷得掉冰渣。
元宵想提醒他可以叫物業,可這會兒步天看起來並沒有交談的意思,他機智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步天微眯了下眼,抬步朝對門走去,在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防盜門上的小門被“啪”一聲關上,詮釋了什麼叫桀驁不馴,傲慢不羈。
隨後,元宵眼睜睜看著步先生抬起了腳——踢。
“等、等等……”元宵瞪大眼睛阻攔。
步天皺眉望向扒拉著自己胳膊的青年,“鬆手。”
“步先生,這可是X家定製防盜門,防盜防彈防水火,你這麼踢上去腿會折的。”元宵把他拉遠一些才鬆開手。
步天表情淡漠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元宵自告奮勇:“步先生,我幫您把門踢開……您彆懷疑,我雖然看著沒二兩肉,但我天生大力,不是我吹,坐下來我們扳手腕,您不見得能扳過我。”
步天心說那可不一定。
“步先生,我保證一腳就能給您將那扇門踢開,不過……”元宵說著摸摸鼻尖,“要是他報警,您可得罩我,我要是蹲拘留所……”
“那不正好?”步天道。
“啊?”元宵臉上略顯茫然。
步天語氣淡淡:“你沒地方住,拘留所不錯,免費。”
元宵:“……”
元宵委屈巴巴的看著他,“步先生,我每天還得上工呢,要是被抓進拘留所,還得罰款,哦還有,可能還得陪門錢,我就一百零二塊……”
“行了。”步天不想再看他第三次掏那幾個鋼鏰,“你上吧。”
元宵提提褲子,做好準備,上之前不忘跟步天確認:“步先生,您會罩我吧?”
步天都要被他氣笑了,元宵很會看人眼色,見狀立馬道:“我上了,步先生!”
說罷,人猛地竄出。
“磅——”一聲巨響,振聾發聵,整層樓似乎抖了抖。
然而,門沒開,反而是元宵因為這一下力道反震後彈,腳落地時一崴。
步天伸手阻了一下,讓他免於摔個屁蹲兒。
元宵登時尷尬的摸了下鼻尖:“那個什麼,失誤失誤,步先生您彆介意,我再試一次。”
步天涼涼道:“腳踝扭傷了吧?”
元宵身體一僵。
步天:“想骨折麼,可以再來一次。”
元宵:“……”
他不想骨折,另外,除了腳踝扭傷外,他小腿這會兒劇麻,走路都費事呢!
步天沒再看他,視線落到那扇防盜門上,就在元宵以為步先生即將踏上他的後塵時,步天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十五分鐘後,兩個穿著製服的民警前來了解情況。
步天指指元宵的腳,道:“他踢傷了我朋友,我們想討個說法他不開門。”
元宵:“………………………………”
從之前步天打報警電話時元宵就處於懵逼狀態,現在民警上門,聽步天講述報警原因,元宵內心彈幕已被“臥槽”取代。
說謊還說的麵不改色理直氣壯,服氣。
高個張姓的年輕民警去摁門鈴,皮膚黝黑年紀大些的劉姓民警則詢問:“矛盾原因是什麼?”
元宵不說話,看向步天。
步天神色平靜道:“我朋友穿著樸素。”
元宵:“……”
劉警官:“……”
劉警官打量元宵一番,元宵的確是屬於保安見了都不會輕易放進雁湖小區的打扮,可因為“樸素”就被人嫌棄還踢傷?怎麼還是有點不太靠譜的感覺呢?
“除了穿著樸素,沒有發生口角嗎?”比如這位“樸素”的小夥子察覺鄰居目光,欠揍的瞪鄰居一眼,並來一句“看什麼看”?
步天:“沒有,當時我們在門口說話,他忽然開門走了出來,我以為他要下樓也沒在意。”
“然後呢?”劉警官問。
“然後他直接過來踢了我一腳,還罵我‘垃圾’。”元宵眼珠一轉,飛快接上話,又裝出純良無害的模樣,“警官您說現在人怎麼這樣,他有錢有勢,我是比不上,可我也不偷不搶,雖然穿的破了點,身上臟了些,但那不是才下工嗎,沒有趕緊把身上清理乾淨是我的失誤,可他也不能動手還罵人不是,好好說話不行嗎,我都到我哥家了,就差洗漱打理下,用得著這樣麼?”說著,他還假模假樣的憋了點淚花在眼中,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外來打工仔。
步天:“……”他差點就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