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膨脹了一圈的蝶衣蠱被步天丟進盛了清水的碗裡,就見一絲絲暗紅色血液從蝶衣蠱口中吐出,吐的同時它也在“瘦身”,等到蝶衣蠱恢複到原來的大小,他才將蝶衣蠱送回專屬小窩裡。
等安置好蝶衣蠱步天才又取出冰蠶蠱,蠱和蠱之間天生對立,彼此吞噬,無法共存,所以同一空間中不宜讓兩蠱齊現。之前在滇省時他在門鎖上放置了眠蠱看門,後來再用迷心蠱也是因為距離相對安全一些,他在兩蠱發現對方前又將迷心蠱收了回去。
冰蠶蠱外形是蠶,體型不足兩厘米,通體是一種漂亮類似冰晶的顏色,整隻蠱近乎透明。蝶衣蠱治療後會因吸食廢物而膨脹一圈,冰蠶蠱的治療與之相反,在冰蠶蠱治療前,步天需要喂它一些兌了水的鱗粉,讓它有足夠的“藥物儲備”和動力,否則僅憑冰蠶蠱自己,得慢悠悠磨蹭到天荒地老,當然,效果是立竿見影。
步天可不想一出手就把傷口徹底治療好,太過引人懷疑。
……
元宵是被食物香氣熏醒的,意識還沒清醒過來,肚裡的饑餓蟲先醒了。
他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揉眼睛迷迷糊糊坐了起來,視線中是乾淨整潔的茶幾,再往旁邊一看,一條毯子從身上滑落,而他睡的地方分明是沙發。
記憶回溯,他立刻想起夜裡發生的事,摸向後頸處又動了動脖子,不疼,也沒脹痛感。姑且可以原諒步天將他打暈。
對了,他昨夜醒來是處理傷口,傷口呢?
往右上臂一看,繃帶已經重新綁好,而且一點痛感都沒有,是麻藥效果還沒過?
“彆亂動。”清冷的聲音傳來。
“步先生!”元宵立刻站起身,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些,也牽動了他所以為麻藥未過的傷處,有點疼。
步天道:“小心點,傷口若再次裂開,你自己去醫院。”
元宵訕訕道:“對不起。”
“不用道歉。”步天說,“去洗漱吃早餐。”
元宵從善如流進了衛生間,刷牙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質問下步天昨夜竟然招呼不打就把他劈暈,雖然可能是出於好意,可二話不說把他劈暈也是很不禮貌的好嗎?
對此步天的回答是:“我打了招呼。”
元宵:“你打什麼招呼了?”
“晚安,做個好夢。”
元宵:“!!!!!!!”
步天問:“處理傷口時感受到疼痛嗎?”
元宵:“……沒有。”
步天:“睡得如何?”
“……你該問暈的如何。”元宵吐槽。
步天如他所願接道:“暈的如何?”
元宵:“………………”
步天他絕對是一個聊天能把人聊哭的無趣的男人!
“步先生我好餓,我們先吃早餐行嗎?”元宵後悔沒話找話,果斷轉移話題。
倒是步天正經解釋:“未免誤會,我需要跟你解釋一下,打暈你隻是方便給你處理傷口,縫合的線頭太短,整條線我取了出來,如果你沒有昏迷,疼痛很難忍。”
元宵想象一下不打麻藥抽線,不禁一個機靈,想想都疼。
所以,他還真得感謝步天。
元宵敢於承認錯誤,“對不起步先生,是我小心眼了。”
步天倒沒和他計較,示意先用早餐。
早餐豐盛但都很清淡,可能為傷員考慮,還有昨天的晚飯也是如此,元宵又想給步天發好人卡,尤其步天還親手給他剝了一個雞蛋!
簡直受寵若驚!
“謝謝。”元宵很真心實意道謝。
步天微微頷首,又看了一眼他的手臂,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再去工地,工地塵土多,且氣溫升高,傷口容易感染。”
聞言元宵露出遲疑,工地的活是他目前最正經的一份工作,做一天拿一天的錢,如果不去,等於沒收入。雖然之前兼職拿了一些錢以及上個月即將結的工錢可以還步天這個月的五千,可他還打算交一些夥食費和水電費,要去醫院看人,半個月後還要尋思租房……他突然有點後悔拒絕了崔變態的一百萬。當然,後悔隻是一瞬間,他跟崔變態就不是同一路人,聊不到一塊的。
“如果你願意,可以繼續在我這裡兼職。”步天道。
元宵盯著他看了五秒,語氣複雜說:“步先生,謝謝你,不過……”“不需要”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截住了。
“不要誤會。”步天打斷他,“我不是同情你,我的確需要一名可以信任的專業德語翻譯。”
他沒有刻意強調哪幾個字,可元宵聽出來了重點——可-以-信-任。
步天等他消化片刻,又繼續說:“之前合作項目德國人求到我父親那裡,不出意外,項目會繼續,我不想浪費時間在找翻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