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糾結的兩人(2 / 2)

步天覺得他若是找步揚說元宵的事他立馬能把自己代入元宵婆婆的角色。

並且步揚還是個大嘴巴!

唐繪見他還一臉糾結,倒是有點新奇,她笑眯眯道:“圓圓,你今年已經二十六,有喜歡的人談戀愛再正常不過,順其自然就好。”

步天不說話,心情複雜。

唐繪與他對視片刻,又不太確定地問:“真不是滿如風?”

步天:“……”

步天心累,歎了口氣:“真不是她。”

“那我就放心了。”唐繪相信步天不會騙她。

步天腦海中忽然跳出元宵的臉,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隻要不是滿如風,其他人都行嗎?”

……

唐繪最終並未從步天口中套出更多訊息,隻能悄悄給步揚發了兩條消息,讓他找機會探探步天的口風。

這一晚,步天沒回公寓,也沒去唐繪那裡,而是去了他爺爺那,陪陪老人家。

他暫時沒和元宵聯係,到第三天早上,元宵給他發了條消息,說露台上多了一群蝴蝶,和之前死去的蝴蝶是一樣的,還拍了照片發送過來。

是碧蝶無疑。

碧蝶比起其他幾隻寵物要容易飼養,放養的話隻要保證有充足的花蜜即可,自己養也能用蜂蜜兌水,不過碧蝶如今已經成蝶,它們的蛹卻還需要收集,因為與鱗粉不相上下的珍貴藥物。

他在回去自己收拾和讓元宵幫忙之間斟酌片刻,還是選擇了前者,就目前而言,他還是有點不想跟元宵交涉,也擔心自己的言行可能會讓元宵誤會。

元宵依舊上工,因此步天從他爺爺花園搬兩盆花回家時家裡無人,新生的碧蝶很快飛到了他身邊,若叫外人看來,也許他就成新一代“香妃”的代名詞。

這次孵化的碧蝶仍有十四隻,一共十四個蛹,步天花了二十分鐘才將所有蛹找齊,然後將所有蛹搗碎,留下大半,摻入一點鱗粉,又刺破手指滴入一滴血,混合蜂蜜水,碧蝶們紛紛落下,吸食這美味的一餐。

他今天還要去唐氏大樓,到停車場後才發現兜裡裝著個小家夥——聖蠍。

聖蠍長起來很慢,一個月前什麼樣,一個月後還什麼樣,不過全身的硬皮顏色加深了些,瞧著也更堅固。

步天將它提溜到指間,一對小小的中眼和他“對視”,仿佛訴說著無辜和弱小。

步天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去唐氏已經有些晚,再把聖蠍送回去又要耽擱幾分鐘,隻能無奈道:“下不為例啊!”

聖蠍揮了揮螯,疑似歡快慶祝。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步天先去了唐氏,熟悉工作環境和工作內容;之後參加了公司的主管會議,會上唐繪介紹了他的身份和職位,和未來同事彼此熟悉下;最後又去了研究中心,見一見未來的直係下屬們,一天下來,他幾乎沒有時間思考和元宵的關係。

按照國際慣例,有新員工加入一般都會舉行和迎新會,大家湊一塊吃一頓,奈何步天空降高位,還是總裁兒子,不久前又曝出私生子,還不是總裁親兒子,前一份工作是在步氏,各種原因相加,步天的迎新會竟無一人提及。

步天知道自己現在身份比較尷尬,因此並不意外。

今天行程結束後,他在往哪去卻陷入了糾結。

他還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麵對元宵,爺爺那邊太遠,他媽又太敏銳,他名下還有其他房產,其中有套小公寓,離唐氏挺近,倒是可以去住一住。

正這時,伏俠電話打了過來。

“天哥,我們好久沒聚了,問鼎來一發?”伏俠沒心沒肺的嗓音傳來,發出了邀請。

問鼎……是元宵曾經兼職並認識“步天”的娛樂會所名字。

步天想了下,問:“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玉容哥和小虎……” 伏俠說到這一頓,小心翼翼問:“天哥,你從滇省回來後就有些不對,你不記得我們去滇省,也忘了六年前你生日受傷的事,我們的被綁架時,你是不是受了傷?”

步天沉默片刻,選了個折中的說辭:“有些事記不太清。”

“去醫院檢查過嗎,醫生怎麼說?”伏俠擔心問。

步天笑了下,道:“沒大礙,放心。”

伏俠:“真的?”

步天:“嗯。”

伏俠吐出一口氣,又試探性問:“那,你還記得玉容哥和小虎嗎,玉容哥邵玉容,小虎連深。”

“記得。”步天回答,隻是在他記憶中,他和邵玉容、連深都做過同學,邵玉容是伏俠表哥,但年齡大些,小時候打過架,後來他跳級和邵玉容成了高中同學;連深親戚家住淩璽山,小時候經常去淩璽山,隻是一直很怕他和步揚,基本有他和步揚的場合都躲得遠遠的,小學當過兩年同學,基本沒說過話。

難道畢業後“步天”和他們關係拉近了?

直到去到問鼎,步天先看到邵玉容,簡單的交流之後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邵玉容人如其名,長相俊美,風度翩翩,溫潤如玉,氣度非凡,見到步天後隻略略點頭,說一句“好久不見”,不至於如陌生人之間冷淡疏離,但絕對稱不上親密。

第三個到的是連深,他是和步天、邵玉容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頭發染成綠色,耳朵上滿滿一排耳釘,還有個鼻環,露出的脖頸手臂繁複的紋身,走路的姿勢和表情都非常拽。

“玉容哥,步三少,都到了啊?”連深叼著煙,語氣吊兒郎當,煙霧繚繞之後是一張年輕卻有些凶的臉,和步天記憶裡那個慫慫的小孩完全不似一個人。

步天從連深的稱呼中已經分辨出親疏,連深和邵玉容一樣,跟他關係一般,或許能進同一個包廂吃飯喝酒,還是伏俠在這之中起的作用,總之這二人對他略顯冷淡的態度並沒太大意外。

連深和邵玉容很快就談了起來,兩人風格雖相差巨大,但意外的是話題還聊得開,反倒是步天被撂在一旁,邵玉容偶爾會給他拋個話題,卻沒堅持把他拉入話題中心。步天不算熱情,兩人並沒有強求他加入聊天,連深從頭到尾也沒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

步天不知道他們倆人怎麼想,但就他而言,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伏俠還沒到,他借口去洗手間,暫時出了包廂。

這個點元宵應該已經下了工,現在氣溫越來越高,他晚上做飯,明天中午帶去工地,如果沒有冰箱存放肯定會餿,工地會提供冰箱嗎?

思及此,他腳步一頓,頗有些心累,心累的原因自然是想起了元宵。

他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明明和元宵相處時間並不長,大多數時候還隻有晚上坐著一道吃飯,整個用餐過程都沒幾句交流,怎麼就對他有好感?難道真是單身太久的緣故?

從洗手間出來,步天感覺一陣酒氣撲鼻,緊跟著後退一步,卻還是沒避開橫衝直撞的人。

“你沒長眼啊?”對方還惡人先告狀,大著舌頭語氣不善,但他一抬眼,看到步天,不耐煩的表情被意外取代,玩世不恭道:“喲,是你啊,步三。”

步天也認出了這人,是和他有拐著彎親戚關係的歐陽恒,他手機裡元宵做的那個阻止陌生來電小程序還是拜歐陽恒所賜。

“歐陽恒。”步天淡淡的叫出他名字。

歐陽恒向來將步天視為對手,這會兒遇上,酒醒了,下巴也抬高了,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難得遇上,一塊喝一杯?”嘴上是詢問的語氣,手臂已經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往他肩上攬。

步天側身避開他的靠近,冷淡道:“沒興趣。”

歐陽恒也不尷尬,反而笑得不懷好意:“聽老薑說,你前兒個跟小情兒約會,是個男孩?”

步天神色一冷,“與你無關。”說罷,他便欲離開。

可歐陽恒向來是見不得步天好,步天越是退讓,他就越得寸進尺,步天不願談及的事,他越要拿出來說事。

“彆介,哥們以前不是不知道你好這口麼,要早知道,喝酒的時候就不叫妞了。”歐陽恒笑得yin蕩,他桀桀笑了兩聲,曖昧道:“平日裡請不動你步三少,難得今兒個遇上,就由哥兒們做東,給你叫兩個身段技術好的,保準讓三少你享樂無邊。”他說著,再次朝步天伸手。

步天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再一次抬手擋住歐陽恒的觸碰。

“怎麼,你也想學那些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的……”歐陽恒陰陽怪氣的嘲弄,話未說完,他的視線聚焦於爬到步天手背上,耀武揚威揮舞雙螯的藍蠍子上。

歐陽恒以為自己喝高看花了眼,伸手揉了下眼睛,下一秒,步天手往前一送,小小的藍色蠍子放大,通身泛著幽藍光澤的硬皮闡述了一個事實——有毒,劇毒。

歐陽恒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指著步天的鼻子罵:“步天你有毛病吧,把這玩意帶身上,唬誰呢?”

“不唬你,讓你親自體會下。”步天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聖蠍一丟,聖蠍落到他頸上,無需穩住身形便迅速從領口鑽進去,轉眼沒了影。

歐陽恒臉色大變,手忙腳亂伸手去捉,步天在旁涼涼提醒:“它有劇毒,建議你不要亂動,否則惹惱了它,有你後悔。”

聞言歐陽恒臉都青了,動作也猛地僵住,他看向步天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壓抑著憤怒和恐懼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步天你特麼的趕緊給我弄走,否則我跟你沒完!”

步天:“你可以再威脅,威脅一句,我不介意讓它在你身上蟄一個口子。”

歐陽恒氣得渾身在抖,脖頸額頭上的青筋突兀異常。

他能清晰感受到貼著他皮膚迅速爬動的小小生物,所過之處好似烈火灼燒,卻又不敢將其抓住,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也擔心捕捉之舉會威脅到它從而攻擊。他父母都是生物研究學者,他對自然界的昆蟲動物都有所了解,雖不精通,但在父母耳濡目染之下,知識量也比普通人豐富,天然藍蠍,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他知道,自然界中,一些生物顏色越鮮豔,毒性越強烈。

“步先生?”步天和歐陽恒“對峙”間,一個帶著詫異的熟悉聲音忽然響起。

步天心中微微一動,側了側頭朝歐陽恒身後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穿著服務生套的元宵,此時的元宵並不似前兩天在酒會時的精神奕奕,他的頭發濕了大半,臉上也明顯有水痕,衣服一角還在滴水,不,不是水,而是酒,一身酒氣,看起來頗為狼狽。

元宵看清步天也是一愣,其實他之前因為角度關係並沒有看到步天,隻是聽到他的聲音才試探地喊了一聲,結果還真是。

確認是步天後元宵反而慌了,他現在這副模樣太狼狽,可一點也不想讓步天看見!

於是,他當即轉向員工洗手間方向,拔腿想奔。

“站住!”步天喝道。

元宵腳步一踉蹌,差點摔趴,站穩後才反應過來,步天這口氣著實像命令,而他居然還真住了腳,是步天氣場太強還是他太慫?

短暫的思索間步天已經走到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聲音清冷問道:“怎麼回事?”

元宵剛想說一點意外,後方遙遙傳來一記男音:“那個服務生,誰讓你跑的,給我回來?”

元宵的臉立刻就黑了,步天順著聲音看過去,不出意外,又是一張熟麵孔——薑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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