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一直到公寓停車場,元宵下車後,走路姿勢有點奇怪,而且臉色的還有點不好看。
待兩人近了電梯,元宵和步天並肩而立,步天才猛地意識到不對勁——元宵高了!
先前他一直覺得今天的元宵有點不一樣,但臉還是那張臉,發型雖然變了但看著也很舒服,襯衫西褲的裝扮讓元宵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可是,元宵今天和他一樣高,他和元宵對視是幾乎是平視,之前他還以為是元宵換了發型才有的錯覺。
可元宵分明比他矮了五公分,平時元宵和他近距離說話時都微微仰頭。
步天低頭往他腳看去,這一看,立刻發現被他忽略的地方。
原是按著他腳買的皮鞋這會兒被撐“胖”了一圈,鼓鼓囊囊,一絲縫隙都沒留。元宵的腳還是先前的腳,中等碼數,腳也不胖,同一雙鞋是絕對穿不出眼前這個效果的。
除非,鞋裡除了他的腳外,還有其他東西。
“怎、怎麼了?”元宵見步天盯著他腳看,都不敢換鞋了。
步天言簡意賅:“脫了。”
元宵:“……”他能不能說醜拒?
步天見他不動,問:“腳不難受?”
一聽這四個字,元宵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一雙大小合適的皮鞋裡麵強行再添上一對五公分厚的增高墊,硬生生占據了腳掌原本的空間,腳能不難受?
沒錯了,為了能和步天帥氣的肩並肩而立,元·小心機·宵用上了增高鞋墊。
偏偏他還死要麵子不肯拿掉,結果嘛,自然是雙腳飽受折磨和摧殘,走路都得硬著頭皮保持從容不迫,更彆提開車,他怕自己腳一抖,把油門當刹車,雙雙在大馬路上殉情。
在步天的凝視中,元宵脫了鞋,含著淚將幾乎有鞋幫高的作弊器拿了出來。
步天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種想把熊孩子摁在腿上揍一頓的衝動。
元·熊孩子·宵心虛得很,再看他兩隻腳的小腳趾都被擠腫,走路都疼,他隻剩欲哭無淚。
不、作、不、死,是他唯一的想法。
待洗完澡,元宵打算悄悄溜回房間裝鵪鶉時,被洞察力極強的步天叫住,隻能耷拉著腦袋小慫包模樣去客廳。
一眼看到了步天手中的藥臼,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草藥清香,心頭淌過一條暖流,舒適極了。
“天哥~~~”元宵秒變小弱受湊過去,聲音那叫一個婉轉綿延。
步天手一抖,差點沒把小藥臼抖出去,他抬眸麵無表情的看著元宵,“正常一點。”
元宵:“……”這個半點不懂情調的男人!
有些男人喜歡撒嬌的對象,有些男人則無法接受,譬如步天。在他看來,有話好好說,字正腔圓即可,撒嬌賣萌不是他的菜,聽在他耳中隻會讓他起雞皮疙瘩,他很難適應。
哪怕這個人是他男朋友。
元宵早摸清了他的脾氣,所以這會兒被醜拒也不生氣,他本身也不是喜歡撒嬌賣萌的人,滿打滿算,他也隻在步天一個人麵前表現出“不正經”的一麵,大概可稱之為戀人間的情趣?
“腳。”步天在他坐下後說道。
元宵乖乖抬腿伸腳,兩腿都架到了步天大腿上,步天也沒嫌棄,他從藥臼裡挑出一點棕色的藥泥敷到元宵腫了一圈的小腳趾上,又撕了兩張創可貼給他貼上包住藥泥。
藥泥上腳,元宵隻覺發燙脹痛的腳趾迅速降溫止疼,就好像前兩天他發芽的土豆中毒,步天給他治療,效果是立竿見影。
他忍不住道:“天哥,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步天頭也不抬回:“沒有。”
元宵一噎,腆著臉往他身邊湊:“那我現在補上成不?”
步天側頭,元宵脖子一揚,精準地攫住了他的雙唇。
超齡的熊孩子不適合再拎到腿上打屁股,那麼就換一種方式的懲罰好了。
步天想著,伸手按住了元宵的後腦,當元宵欣喜若狂的享受這個加深的吻時,雙唇被重重一咬,疼的他幾乎當場飆淚,偏偏想撤還撤不走。
好在步天良知還在,在“懲罰”之後,又笨拙卻溫柔地安撫一通,直把元宵安撫的氣喘籲籲,不知今夕是何年。
末了,步天在他耳畔輕聲道:“過兩天,帶你去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