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難過(2 / 2)

步天也不在伏俠身上糾結,轉向邵玉容,問道:“他家人打他?”

邵玉容再次歎了口氣,“這事我也隻了解一部分,讓小虎說吧,他知道的比我清楚。”

步天的又看向連深,連深已經叼了顆煙在嘴裡,吞雲吐霧的,姿態像極了不良少年。

待一顆煙抽到一半,他吐出眼圈,才慢吞吞道:“他家裡給他安排了和禹海雪訂婚,他不肯,被歐陽給揍了。”

步天眉頭又是一皺,邵玉容也表情奇怪:“我小姨怎麼會讓他和禹海雪訂婚?”

“誰知道那女人給你小姨灌了什麼迷湯?”連深目露譏諷,見邵玉容神色轉冷,又收斂些許,轉而道:“伏俠不肯和那女人訂婚,跑去找歐陽,結果被歐陽打了一頓,回去後他爸覺得他丟人,又把他給揍了,並給他下了死命令,要麼乖乖地訂婚,要麼滾出伏家。”

邵玉容隻了解表麵,卻不知裡麵還有更深一層。

“為什麼我小姨和姨夫一定要讓伏俠和禹海雪訂婚?”邵玉容百思不得其解。

更疑惑的是步天,他聽完兩人的話後,隻問:“伏俠為什麼找歐陽?”

聞言連深和邵玉容都朝他睇過來視線,似乎有些意外他這一問題,連深冷哼一聲,略帶嘲諷道:“據我所知,步三少追滿如風追得緊,和禹海雪關係也不錯。”

步天:“?”他問的是歐陽,為什麼又扯到禹海雪?

邵玉容道:“三少向來不參加富二代圈子裡的活動,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步天更困惑了。

邵玉容也沒隱瞞,簡單跟他說了下這其中的關係。

歐陽恒是富二代圈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他不是薑弘深那種沒下限的,他交女朋友時不會腳踏兩條船,也不會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換女朋友的速度雖也快,但基本是好聚好散。

他的女朋友中有一個比較特殊,這個人便是禹海雪。

禹海雪在圈子裡同樣是“名人”,她的“出名”在於她是公認的“狼女”,她喜歡年輕長相俊美的男人,他們這個圈子沒節操沒下限的不少,長得能入她眼的和她看對後基本都跟她滾過,大家也都是好聚好散,春風一度的也不在少數,歐陽恒便是其中之一。

可歐陽恒和禹海雪兩人從六年前起就一直分分合合,這期間兩人身邊也沒少人,但一段感情結束後這兩人又會搞到一起,最奇特的是最近半年,兩個人幾乎成了對方身邊唯一的一個伴,還有傳言說歐陽家和禹家已經在商量著給兩人訂婚。

伏俠當初也被禹海雪惦記過,但伏俠有生理潔癖,還擔心自己會染病,所以對“狼女”沒有絲毫好感,加上她又跟歐陽恒不清不楚,讓他和禹海雪訂婚,還不如拿把刀剁了他來得更實際。

“說起來,我記得禹海雪曾經說過,這個圈子裡,她最想睡的人是你,步天。”連深露出一個帶著點惡意的笑。

邵玉容警告道:“小虎!”

連深不以為意,抱著胳膊靠在牆上,不緊不慢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玉容哥,我不信當初她沒勾引過你。”

“額……”邵玉容卡殼了,事實上,他最初的確被禹海雪私下約過,而且那時他剛回國,不清楚禹海雪的本性還傻乎乎要赴約,幸而那天他有事,沒能去成,第二天他就聽伏俠說了禹海雪的事跡,對她印象一落千丈。後來他就將經常給他發撩騷短信的禹海雪的聯係方式都刪了,也沒再跟她說過話,即使偶爾某些場合遇到也不會分她一個眼神。

步天將兩人的情緒看在眼中,沒接他們的話題,而是道:“伏俠受了傷,先找個醫生給他處理一下傷勢。”

連深&邵玉容:“……”他們倒是把這茬忘了。

將伏俠送去問鼎房間後,邵玉容單獨找了步天,步天以為他會說伏俠的事,孰料他卻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想替我母親走個後門。”

步天:“?”

邵玉容解釋:“‘唐詩’的後門。”

卻是雞蛋麵膜的效果引起了貴婦人圈的關注,“唐詩”每天隻接待一位顧客試用新產品雞蛋麵膜,目前隻供去皺麵膜,但凡用過的顧客無不拍手稱絕,麵膜半小時,年輕肉眼可見。且“唐詩”在貴婦人圈的口碑向來極好,短短兩周下來,十幾位客人頂著年輕至少十歲的臉走出“唐詩”,絕對是**廣告,如此一來,預約的貴婦可不就排上了隊。

“我母親三天前才回國,得知‘唐詩’新出的黑科技麵膜去預約,才知道隊伍已經排到半年後,她和令堂沒什麼私交,就托我走走你的關係。”邵玉容說著越覺尷尬,在直男觀念中,他永遠不會理解女人對於年輕和美貌的狂熱追求。

這事倒不困難,步天應下,“我會讓‘唐詩’那邊聯係邵夫人。”

邵玉容露出一個真誠的笑,“那真是太感謝了。”

“不客氣。”於步天而言,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連舉手之勞都稱不上。

沉默片刻,步天又緩緩開口,“邵先生,你對海市元家了解有多少?”

……

步天在問鼎待了些時間,伏俠一直睡著沒醒,眼看時間也不早了,他便決定先接元宵回家。

元宵今天去找張平安結上月的工錢,然後還要了解下新工地,步天已經有了打算,如果元宵的新工地真在四環五環這麼遠的地方,他會和元宵商量另外給元宵找份工作,當然,如果元宵不願意換工作,他也不會強求,兩人一起商量想個折中的法子。

車一路開到XX工地西門口,步天一眼看到曲著一條腿坐在一塊混凝石上的元宵,隻不過,今天的元宵和以往他所見的截然不同。

元宵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緩緩地吸上一口,又吐出,白色煙霧將他的臉遮擋,他視線眺望著幾百米外的工地,眼睛微眯,眼中蓄滿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和無奈,周身則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他的脊背有些彎曲,就好像背上有一尊巨石,一旦他曲著的腿放下,巨石會將他整個人壓趴。

步天心臟仿佛被人狠狠紮了一針,劇烈的刺痛感讓他不適。

他一步一步走向元宵,直至在距離元宵一米遠處站定,元宵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機械的重複著吸煙、吐煙的動作,並未察覺他的到來,而他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元宵身上透出的難過。

“元宵。”他低低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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