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弘深快瘋了, 從大半個月前他在度假村得罪了步天,被步天用蛇嚇暈後, 他無時不刻想找人給步天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可第二天他就被他大哥關了起來, 起因是他得罪了邵玉容,若還想跟著邵家喝湯, 必須讓他長長記性。於是, 他被大哥警告了,他大哥掌握著家中大權,而他隻是一個紈絝子弟,家人對他的要求也僅僅是不惹是生非, 他不敢真把他大哥惹急。
然而更讓他慌張的事情出現了——他小兄弟yg不起來了!
頭兩天他沒太在意, 隻當自己是被步天的蛇給嚇著了,加上那時候步天語氣陰森, 他自以為是心理上受到刺激, 畢竟被嚇暈當晚他就去了醫院做了整體檢查,他沒中蛇毒, 隻一點外傷。但因為步天沒小用力, 他的外傷還有點重,疼得很。
在他第三天醒來咒罵步天後,他發現他沒有例行升旗。
第四天, 同樣沒有。
第五天……
第六天……
一周過去, 薑弘深再也無法冷靜, 他將情況和他哥說明, 給他安排了醫生, 做了各種檢查,可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幾天前他飛到國外,找了名醫,可得到的結果仍隻有三個字——無異常。
他不死心,連著兩天去了夜店,他天性風流,無論男女膚色皆不忌,金發碧眼的**o妹子更是他的心頭好。
可是!
即使對著一排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他心裡無比火熱渴望,xia身毫無反應卻讓他心底陣陣發寒。
與此同時,他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像是十七八歲時為了展現自己的本事,一夜禦六人,結果為了麵子差點把自己榨乾,身體被掏空的狀態。
等他回國時,他家人見了他差點以為他跑去吸-毒,被父親叫到書房訓斥時更是沒忍住困倦,生生被父親抽耳光抽醒,送去醫院驗尿。
到現在,他望著鏡子裡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眼下濃濃黑眼圈的自己,險些崩潰。
薑大哥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次將弟弟送去醫院檢查,得出的結論卻出乎意料——五臟皆虛,精氣流失。
用一個比較迷信的說法,類似傳說中被妖精吸走了陽氣。
在薑母著急著想要去寺廟道觀求神拜佛請大師來開壇做法時,薑弘深拉住了薑大哥,神情扭曲道:“是步天,一定是步天!”
薑大哥皺眉,反扣住弟弟的手腕:“他的蛇沒有咬中你,你也沒有中毒,跟他沒……”
“絕對是他!”薑弘深打斷他的話,神情驚恐:“他肯定做隱秘地做了手腳沒讓我發現,他是在報複我,報複我故意送女人去惡心他……他還問我知不知道太監……大哥,一定是他,你相信我,肯定是他做的!”
薑大哥眉頭擰得更緊,他心裡盤算著,或許是該去見一見步天,自然,不是向步天討要說法,而是想弄清楚當天事情發生的過程,好找出症結所在。在他心裡,弟弟應該是受了刺激,心理上出了問題,而非生理原因。
……
步天尚不知有人要來見他,不過即使薑弘深大哥上門,大抵也沒法親自見著。
他在去往海市的飛機上,陪元宵一道。
元老三死後,海市元家各個分支鬨得腥風血雨,在元老三葬禮上就大打出手,也是元老三平時對他那些狗腿子還不錯,跟隨他的人中倒也有些對他是真忠心耿耿,將鬨事的人全給打得去了半條命。
作為在背地裡暗搓搓煽風點火的元宵,可一點愧疚的心思也無,那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元宵之所以沒在元老三過世後回海市,甚至連他的葬禮也沒出席,一是因為他對元老三更多的是仇恨,就像他自己所說,沒有親手掐斷元老三的脖子已經是他仁慈;二則是不想摻和進元家那些人的爭鬥中,他知道除他之外,還有一個人躲在暗處,和他的冷眼旁觀不同,那人是坐等漁翁之利。
那人是元宸。
元宸繼承了他母親藍思靜的陰險狡猾惡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元宸看似什麼都沒得到,可元宵很清楚,元宸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奪取了很多,隻不過,不在華國,而在海外。
拋開仇恨,若論手段,元宵對藍思靜也要寫一個“服”,藍思靜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包括她的身體在內,為她的兒子找了一個海外黑-幫老大的靠山,讓那個黑老大對她死心塌地,將她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即使她死去多年,也一直為元宸遮風避雨,為他想做的事前進的道路掃除障礙。
元宵查到了很多,包括他那個賤人父親的死,都是黑老大一手促成。可惜黑老大沒料到,他給元韜下套的同時也連累了被他放在心尖上的藍思靜,他母親因元韜而染上一身惡心的病,藍思靜又何嘗能逃脫?很不幸,藍思靜也感染了艾滋,並且連潛伏期都沒,僅在幾周之後就出現症狀。元韜死亡,她大受打擊,精神狀態極差,恍惚之下吃了沾著花生醬的麵包,重度過敏,送去就醫時已沒了氣息。
可以說,藍思靜的死充滿戲劇性和諷刺意味,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想到,她最終竟是死於過敏。至於元韜,說是說他死於車禍,現場也沒留下其他痕跡。但元宵隱隱有種感覺,元韜的死恐怕不單是表麵所見。
正出神著,元宵感覺臉頰被戳了一下。
元宵:“???”
步天問:“在想什麼?”從登機時起,他就發現元宵的話少了,不僅話少,神情也少有的嚴肅,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和“我不高興”。
元宵語氣悶悶答:“不想去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