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微微蹙眉,他開始懷疑這個平行世界的孟筠和她丈夫究竟和自己原先世界是否為同一條線。孟筠本是大學老師,她的丈夫事業有成,和如今坐過牢、殘疾賭鬼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身份經曆。
“我們說這麼多,哥們你是能幫我們城哥討醫藥費嗎?”於同慶難得腦子靈光了一回。
可很顯然,他的靈光在傅隆看來更像是智障。
步天不會看麵相,但他幾次和趙妤短暫的接觸可以看出,趙妤是個心機深沉、貪婪、做作的女人,現在還得加兩點:無情、冷血。
以趙妤的性格,想讓她拿出給阿城的醫藥費,恐怕不會容易。
步天思索片刻,道:“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能不能好好利用,看你們自己如何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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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陰雨天,適合賴床,尤其適合前一晚有了和諧生活的人賴床。
步天倒是早早醒了,可惜沒能如願起床,昨天把元宵折騰狠了,小怪獸早上除賴床就喜歡撒嬌。他也不睜眼,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蹭,蹭出火來又飛快溜走,然後隔幾分鐘又來撩一下。
撩撥的後果自然是步天重新把人摁著收拾一通。
小怪獸老實了,再不敢作妖。
兩人差不多磨蹭到中午才起,元宵隻感覺兩條腿都在哆嗦,實在不是他不經那什麼,而是步天太彪悍,完全招架不住。可偏偏吧,他又總忍不住想撩步天,心裡是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纏纏-綿綿,奈何身體吃不消。
“吃過午飯你再睡會。”步天說。
元宵吃著口味偏清淡的菜也沒挑剔,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問:“你下午有事?”
“要去見個人。”步天答。
“見誰?”元宵秒警惕,仿佛步天要去見外麵的小妖精。
步天麵色如常道:“薑宏鈁。”
元宵沒聽過這個名字,但不妨礙他對另一個人有印象:“薑弘深的親戚?”
“嗯,薑弘深的大哥。”步天點頭,說著,他又給元宵舀了一勺玉米粒,邊跟他解釋去劍薑宏鈁的原因:“薑弘深身上的枯殘蠱不能再拖了,再拖會出人命。”
“……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元宵差點沒記起來,步天一提他才恍然大悟,“枯殘蠱召回後他就會恢複健康嗎?”
步天睨了他一眼,明白他真正想問的是那檔子事,也沒瞞他,道:“至少一年,他都會是個‘太監’。”
元宵一聽樂了,“活該,那種自己是個種-馬還把彆人也當見女人就走不動路的家夥就該讓他不能人道!”就是一年這個時間挺短,起碼讓他不舉三年。
步天自然看出他那點小小的遺憾,有些哭笑不得。
……
時隔兩月,步天再次見到薑弘深,薑弘深早已沒了先前的張揚和倨傲,他如同一個癮君子,臉頰凹陷,眼眶發青,渾身似乎透著一股死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步天眉頭幾不可見皺了一下,枯殘蠱雖會致人身體精氣流失,但這才兩個月,遠不該到現在這種程度。
“……是他自己折騰的太厲害。”薑宏鈁無奈解釋。
原來薑弘深十四歲起有了那事之後就一直沉迷,十多年來平均每天都要找一兩個人,結果突然有一天他“不行”了,叫他如何能忍受?
惶恐之餘,他天南海北的找名醫,再到弄土方子,亂七八糟的藥吃了一大堆,甚至瞞著家裡人吸-毒,這事被發現的早,及時給他處理了。饒是如此,幾番折騰,他成功把自己折騰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至於為什麼會請步天過來,是因為薑弘深認為步天是一切的源頭,心理醫生則是說當初步天的話成了他心理問題的源頭,想要給薑弘深治療,需從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
因此,步天看在薑家其他人的麵子上“勉為其難”來了一趟。
薑弘深見到步天後就整個人暴躁起來,要不是他身體虛的厲害,怕是早已撲上來,要將他掐死。
薑宏鈁不同於薑母對二兒子的心疼,看到薑弘深那副模樣立刻皺起眉,冷聲嗬斥。薑弘深不敢跟薑宏鈁硬懟,隻能用滿是怒火的眼神憤憤瞪著他。結果這一怒,直接給氣得怒火攻心,暈了過去,可是又把醫生給嚇得手忙腳亂。
心理治療一時半會兒自然也進行不下去了,步天吐出一口氣,被薑宏鈁親自送去停車場取車。
周身縈繞著一層淺淺綠芒的枯殘蠱停在步天指間,吮吸他指腹上的一滴血珠,他輕聲道:“辛苦了。”
枯殘蠱展了展翼翅,像是回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