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錦程臉色頓時如調色盤似的,幾度張嘴想反駁,可唐繪每一個字他都無法辯駁。他很想說趙妤是主動送上門讓他糟蹋,不,□□,他是一個正常男人,需要紓解生理需求有錯嗎?
偏偏趙妤是孟筠的女兒,偏偏孟筠是步天的生母,偏偏步天和趙妤是同母異父的兄妹,而現在趙妤又懷了孕……他想要回避這層扭曲複雜的關係,可越是想回避,思緒卻不受控製往上偏,難以形容的惡心和悶意充盈胸腔,呼吸也變得困難,腦袋越來越沉,眼前陣陣發黑,幾欲暈眩。
唐繪沒停,繼續道:“姓嚴的賤人能算計步揚,憑什麼不允許步揚報複回去?你能聯合外人算計步天,親手打斷他的手臂,步揚為什麼不能惡心你?步錦程我告訴你,要怪你隻能怪你眼瞎,挑了姓嚴的賤人,還有,怪你自己心黑,太渣,自作孽不可活!”
步錦程呼吸愈發急促,有心想將唐繪的嘴堵上,可腦中嗡嗡作響,最終猶如炮-彈炸裂,“轟”的一聲,身形踉蹌。
“老公,你……”嚴曼珠本已嚇得麵無人色,再看到步錦程搖搖欲墜更是心慌無比。
“啪——”嚴曼珠手剛碰到步錦程手臂,隻聽一道風聲襲來,再然後,耳畔清脆的掌摑聲讓她耳中嗡鳴,眼前一花,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
手肘膝蓋撞擊在冰冷地板磚上的聲音並不小,疼痛瞬間沿著四肢百骸擴散,與此同時,臉頰上的火熱疼痛才後知後覺浮現,耳中嗡鳴依舊,外界一切仿佛都無法再聽見。
步錦程甩了嚴曼珠一耳光的同時也說了一個“滾”字,但這個字被那一個耳光聲蓋住了,掄完嚴曼珠,他也再無力支撐,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唐繪和步天都沒動,反而是比較膽小的孟筠慌張起來,下意識想上前查看,走了兩步發現步天和唐繪都沒動作,不由遲疑起來。
“我去叫人。”步天簡單說了句,轉身出去。
孟筠又看向唐繪,唐繪迎上她的目光,無情且冷漠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早已把他宰了。”
孟筠愕然,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怎麼說,她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步錦程,心中惴惴。
唐繪又說:“即使他今天死去,也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沒人碰他。”
“碰”過步錦程同樣趴在地上摔蒙了的嚴曼珠好容易緩過來就聽到這樣一句,心底再次湧上寒意,手腳冰涼。
不過唐繪和步天都清楚,步錦程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步錦程從二十歲起就有極為良好的正常作息,每個月都會體檢,飲食方麵有專業的營養師,身體調養的非常好,一年到頭連感冒都少有,即使如今年紀不小,也吊打99的同齡人。
當然,一個人生氣時還是有可能會導致腦溢血或誘發心絞痛和心肌梗塞,有一定的猝死風險。
步錦程很怕死,彆墅一直養著兩名醫生,檢查後發現他沒腦溢血,也沒心肌梗塞,隻是心慌胸悶導致暈厥。
安全起見,管家還是把步錦程送去了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步天、唐繪和孟筠都也去了醫院,不過他們不是擔心步錦程,而是把孟筠送過去看看趙妤,順道接步揚和元宵。
醫院是步氏投資的私立醫院,私密性不用說。
步錦程也是身體底子好,人剛送進醫院就醒了,什麼治療都沒用上,轉而去做各項檢查了。
趙妤的孩子沒保住,隻是原因不單單是步錦程那一重推致使她撞上沙發扶手又摔倒。
元宵把步天拉到一旁,悄悄告訴他:“趙妤和步忻在國外沒節製,‘運功’量太大。”
步天聽出了他隱晦的“運動”之意,眉峰動了動,忽然明白為什麼步忻那麼積極送趙妤來醫院,顯然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知道了,一會兒回去路上可能比較堵,到家不會早,我們吃過晚飯再回去?”步天道。
元宵無語,這一團糟呢怎麼還想著吃晚飯?
步天捏了捏他的耳垂,“不要為不重要的人影響食欲。”
理,自然是這個理。
“我們走後你……那狗爹沒欺負你們吧?”元宵本來想說“你爸”的,可他實在對步錦程提不起好感,到嘴邊的“爸”就變成了步揚說了一路的“狗爹”。
步天嘴角抽了抽,很顯然他清楚那個稱謂的由來,心裡想到:以後還是少讓元宵和步揚混,可不能讓步揚把他家小怪獸給帶壞了。
他道:“進醫院的是他。”
言外之意,被欺負的人是狗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