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克拉克為什麼會在這,那還真就得掬一把辛酸淚了。
在穿越之前,喬納森就說過了,穿越後可能出現一定程度的空間錯位,不過三人大概率還是會在同一座城市裡,最差也都在地球上,到時候有克拉克在,很容易就能完成彙合。
然而克拉克沒想到,唯一一個走散了的就是他自己。
如果光是走散了那也就算了,再彙合花不了十秒鐘。問題是,克拉克剛一睜眼,就差點沒被過量的氪石輻射直接殺死。
政府和軍方在這裡設立的秘密實驗室,除了研究外星人以外,當年和外星人一起掉下來的隕石自然也在研究範圍內,克拉克非常倒黴地剛好落到了保存隕石的倉庫裡。
幸好,在克拉克艱難地出了倉庫之後,外麵的照明係統裡充滿了紅太陽光的能量,讓他逐漸變得虛弱,但也讓他慢慢恢複了“正常”的體力。
氪石和紅太陽光,這兩樣氪星人的阿喀琉斯之踵,起作用的方式和原理完全不一樣。氪石會讓氪星人瞬間衰弱甚至死亡,而紅太陽光相對溫和很多,會慢慢削弱氪星人的超能力,直到將他們變成“普通人”。這個過程通常需要持續好幾個小時,氪星人的超能力才會完全消失,但自身並沒有什麼痛苦的感覺。
喬納森猜測,氪石殺傷氪星人的方式其實也是削弱,隻不過太快了,因此殺傷力巨大。打個比方,一個非常強壯的成年人,肌肉一直保持著十分活躍的充血狀態,這時候瞬間把他削弱到嬰兒一樣的體質,光是自重以及內臟負荷就已經足夠殺死他了。
而氪石對氪星人的影響更大,隻要有足量的氪石,就相當於把一個神瞬間削弱成蠕蟲,自身的能量衝突就足以致命了。
喬納森做出推測的依據就在於,在紅太陽光下失去了能力,變成普通人之後,氪星人反而就不怎麼會受到氪石影響了,並且在突破一定界限之前,越強大的氪星人反而越容易被氪石殺死。
所以,倉庫外麵的紅太陽讓克拉克逃離了致命的氪石威脅,並且也沒有立刻失去能力,還保留了一些正在逐漸流失的超能力。
哪怕隻有這點能力,其實克拉克想逃出去也很容易,但也正是因為這點能力,讓克拉克發現了被囚禁在這裡麵的外星人。
雖然還不知道這是誰,但他沒法放著不管。
依靠殘存的超能力,以及作為記者的一些小聰明,克拉克成功地替代了一個新來的研究助手,並且沒有引起任何懷疑。超級聽力讓他搜集到不少情報,理清了這座秘密基地裡的人物關係。超級大腦讓他能通過幾分鐘的緊急補課,勉強達到可以不露餡地和彆人交流的水平,而剩餘的一些超級速度也讓他行事方便了不少。
或許是穿越時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壞運氣,直到混進最深處的這間實驗室,克拉克都沒有被發現,但能力也在紅太陽光下消失得差不多了。
幸好最後一點殘餘的鋼鐵之軀,讓他抗住了閃電俠的手刀。
“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氪星人,所以打算把他救出去。”克拉克並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來龍去脈,隻能簡單地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老爸?”
“現在?現在你先自己把光輝戒指戴上!”喬納森嫌棄地把蹭過來蹭光照的克拉克推開,“已經不需要隱藏了。”
“噢,對,光輝戒指!”克拉克趕緊摸出一枚金黃色的戒指戴上,周身亮起溫暖的陽光,瞬間舒服了不少,舒展著再次充滿力量的鋼鐵之軀。
“這家夥到底是誰?”克拉克問道,“老爸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啊?”
“不,我們並不知道你在這,我們是來找他的。”喬納森搖著頭,“不過也差不多,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你。”
“他……我……”克拉克瞠目結舌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甚至猜想過平行世界的自己會不會是個超級惡棍,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副模樣。
“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幸運,小子。”托馬斯拍了下克拉克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
喬納森三兩下破壞了整個實驗室,也一劍斬斷了束縛氪星人卡爾的鎖鏈。
是的,卡爾,卡爾·艾爾,這是他的名字,也是唯一的名字。和克拉克不同,剛到地球就被囚禁的卡爾,可沒人會給他起一個地球名字。這個基地裡的人稱呼他,都是用“實驗品”,“1號”之類的代號。
事實上,就連“卡爾”這個名字,他也不曾擁有過,畢竟這裡可沒人懂氪星語,孤獨堡壘也沒有被發現。因此在喬納森一行人決定叫他卡爾之前,卡爾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超級大腦的氪星人,自然也不可能憑空學會氪星語。
“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克拉克仍然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是說,沒有超能力之後,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類,有什麼值得這樣研究的?”
“可研究的地方太多了,你本身就是一個基因學的完美成果,濃縮了氪星幾千年的基因學研究結晶。”喬納森倒是猜到了一些東西,“喬·艾爾和我說過,所有氪星人經過一代代的基因調整和改良,已經達到了完美的狀態,你們不會有任何先天的疾病,免疫力極強,隻要自然生長就能變得非常強壯,內分泌永遠協調,永遠不會近視或者禿頂……”
總之,除了沒有那麼強的身體力量以外,氪星人相當於全員半個美國隊長了,在基因上呈現出一種自然界幾乎不會出現的“完美”,並且還根據預設職責的不同有特定強化。
從氪星人身上進行反向研究,對基因工程,靶向藥物之類的研發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可能延長壽命。
這才是一些富豪和政要不惜一切資助這個秘密實驗室的原因。
“而且,我猜他們也發現了一些氪星人的超能力。”喬納森推測著,因為這座基地裡遍布著紅太陽光,正常來說非常沒有必要。恐怕是在卡爾小時候,實驗人員無意中讓他曬到了太陽,於是卡爾表現出強大的力量並且拚命反抗,從那之後受到的控製就更多了一些。
甚至,他們連基本的營養物質都不太想給卡爾補充,這種已經完全不像人了的削瘦就是證據,恐怕是這個基地裡的人,非常謹慎地把卡爾維持在一個虛弱致死的邊緣,以保證他沒有反抗的力量和可能。
即便如此,卡爾依然沒有像普通人那樣,長成瘦瘦小小的一團,至少在身高上,比克拉克也差不了太多,隻是骨架太脆弱了,並且基本上沒什麼肉而已,氪星人的基因優勢可見一斑。
對於幾人的交談,卡爾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參與的**,反而依舊蜷縮在角落裡,隻是在喬納森靠近時,不由得想要親近,應該是受到了喬納森身邊光照的影響,渴望吸收更多太陽能量,隻是剛一伸手,又迅速縮了回去。
喬納森卻直接抓住卡爾的手,稍微一使勁就把他拉了起來:“走吧,我們得趕緊出去。克拉克,來搭把手,幫我扶著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