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真的是不能喝酒,所以半夜裡頭疼的難受。
她陷進自己的夢魘裡,一會兒是玉南弦,一會兒是燕無歸。
夢境裡她恍惚回到燕無歸的任務裡,是江城大學的時候。
她趴在燕無歸的身後,覺得去宿舍的那條路好長,又好短。
雲覓不知道為什麼抱著燕無歸很想哭。
後來她知道了。
因為燕無歸在最後把她送到宿舍樓下,朝她招了招手,他說:“我先走了。”
那一瞬間她有一種感覺,他走了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雲覓伸手想要挽留,卻隻能眼看著那個少年桀驁的背影漸行漸遠。
回來好不好?
這話在夢境裡從頭到尾裡,都成了遺憾。
雲覓醒過來時,外麵已經大亮了。
聽小廝說,四王子一早就跟著朋友去了花樓。雲覓歎了口氣,洗了昨夜玉南弦的袍子。
可能這就是命吧。
敗給了燕無歸一次,再敗給他一次不算丟人。
雖然現實世界很迷人,可如今想想,執念也磨得不清不楚就沒那麼重的心思了。
這輩子很開心,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下輩子了。
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要離這個該死的係統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
雲覓把袍子晾在院子裡,盯著它看了很久,具體多久也不知道,因為她一直在發呆。
她是個不稱職的宿主。
現在她得承認。
也許之前那些任務才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歪打正著攢夠積分讓她闖進了S級的任務裡。
實力不足,隻能止步於此。
倒也沒什麼。
雲覓安慰自己。
緊接著,雲覓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翻找出來,去二道巷子裡吃了一碗餛飩,又去聽了一會兒書,最後到了雲坤最豪華的酒家裡品了品最好的飯食。
真的難吃。
在這個調料根本沒有多少的世界裡,再好的珍饈也顯得美中不足。
花光了所有的錢,她又偷悄悄騙了沈望舒的馬獨自去了大漠。
瞧了瞧所謂的長河落日圓。
確實壯觀。
回來時看見人家地裡有瓜,心生歹念。
雲覓自認為這輩子沒做過壞事兒,臨終就前想討個刺激,結果剛偷了人家的瓜就被瓜農老頭抓住了,所以不得不把頭上的金釵送給人家。
那老頭挺實在,一瞧這麼貴重的東西不肯要,又見她是個小姑娘,連忙改了話說那西瓜不是啥大事兒,就當送給她解渴了。
夜半,雲覓騎在馬上晃晃悠悠吃著西瓜,一抹嘴。
夠了。
明日就是十五,不掙紮了。
雲覓回去時在京城已經算是過了宵禁,雲坤沒這個規矩,隻是路人已經沒人了。
夜裡這兒的人都要穿著襖子,雲覓就單薄的一件衣衫,所以跑回屋子裡時就已經凍得沒知覺,靠著被子捂了半天才回溫。
她儘量讓自己過得開心一點兒。
可人的思維一旦回籠,在夜色的襯托下情感就會被無儘的放大。
她是想要完成任務,可又不是什麼事情都會做。
雲覓很清楚自己是個姑娘,所以要乾乾淨淨,自尊自愛。
玉南弦憑什麼要說她臟?
她一點兒都不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