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煜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鐘怡。
他把這些東西藏好,去樓下不遠的地方買了一把花。
鐘怡那時候,最喜歡花了。
紀嘉澤跟他說,腎源匹配是很難的,有可能這輩子鐘怡學姐就這樣了。
厲煜推開門,鐘怡麵色蒼白正在看著窗外,回頭看見厲煜眼裡滿是欣喜:“你怎麼來了?”
“突然想來看看你。”
厲煜把花放進空蕩蕩的花瓶裡,一把小雛菊,鐘怡笑道:“你還記得我喜歡雛菊呢。”
“沒忘過。”
“今天覓覓是不是出院了?”
鐘怡感歎了一聲:“我本來說要出院的,可是忽然醫院不讓了。”
“都說了,做檢查的話事情會變得很多。”鐘怡看著他笑:“今天對不起啊,我不應該……說那些話。”
厲煜身體一僵。
是的,鐘怡暗示著說過雲覓跟那個紀嘉澤關係不一般,但是他跟鐘怡說,她心思過多了。
如今就像是被打了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生疼。
“該我跟你說對不起。”
厲煜低下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身體怎麼樣?”
“啊。這事兒啊……”鐘怡抿了抿唇,有些難以啟齒:“是,兩年前我就知道了。”
厲煜猛地抬頭看向鐘怡,她說道:“我本來是想,能隨便嫁出去,然後渡過這輩子的,可煜哥你也看到了,有時候人倒黴就總是會不斷的出問題。”
“就算短短的幾年,我也不想挨過去了。”
鐘怡看著厲煜,眸光炙熱:“煜哥,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吧。”
厲煜不說話。
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
他之前也確實想過,如果跟鐘怡在一起也不錯。可是她選擇了彆人,沒有那麼堅定。
“當時我也幻想過,能跟你結婚,生子。可我查出來這個病之後,就不想了。”鐘怡捂著嘴,有些抽泣:“我期盼著你能過好這輩子,可我總是管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你。”
“可沒辦法,如果我去世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害怕。”
“雲覓跟我不一樣,她能陪你一輩子。而且,還那麼喜歡你。”鐘怡眨了眨眼,淚水從她眼角滑過:“這件事情既然瞞不下去了,說明病情已經惡化到沒辦法挽回的地步了吧。”
“沒事兒的煜哥,彆擔心我。這輩子能遇見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厲煜聽著她這番話,胸前翻滾起伏。
尤其是聽到那句,雲覓那麼喜歡你,就覺得太諷刺了。
“彆這麼說。”厲煜有些艱難,伸手抱了抱鐘怡:“不會讓你有事情的。我讓他們去找腎源,我問過醫生了,隻要換腎你就會好。”
“不用啦。”
鐘怡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勾著笑容,語氣裡滿是傷感:“現在我覺得,我這樣什麼都沒有的活著,還不如死了安靜。”
“不準你說這種話。”
厲煜一把拉開鐘怡,鐘怡也是很快的變成麵無表情,把所有的喜悅都壓在心底。
“彆擔心,我去找,一定可以找得到。”
厲煜眼睛有些紅,安撫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多問幾句。”
在門外的紀嘉澤聽著裡麵這種戲碼,笑得無聲。
雲覓覺得厲煜很好?
到時候她就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紀嘉澤雙手抄著兜,哼著曲兒,看誰都格外的順心。
雲覓察覺到厲煜不太正常已經是三天後了,他說一天不回家,緊接著三天都沒有回家,雲覓給厲煜說話從來都是忙,有事兒,問了助理才知道厲煜在找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