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個世界裡什麼都沒有。
雲覓走了沒幾步就覺得太委屈了,厲煜說得對,沒人愛她的。她混了這麼多世界什麼都沒有。她扮演的角色從來都是匆匆的過客,或好或壞,都留不下來。
“呦。”
雲覓聽到戲謔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
紀嘉澤一手拎著奶茶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他另外手裡的煙蒂還沒有熄滅,火光明明暗暗。
“被厲煜趕出家門就這麼難過?”
紀嘉澤笑了一聲,大步朝她走來,中途將煙蒂碾滅扔進了垃圾桶裡。
雲覓有些恍惚,紀嘉澤的影子被光線拉長變短,最終跟她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他手上還有薄荷涼煙存留的味道,伸手在她眼角揩了一把:“至於麼,嗯?躲這地方哭什麼哭。”
“紀嘉澤。”
雲覓原本覺得止住的委屈看見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她捏著手裡的包,唇瓣顫抖,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滾。
紀嘉澤一愣,有些兒發慌:“我又惹到你了?”
雲覓垂著腦袋,良久,聲音軟軟:“我腳疼。”
紀嘉澤視線下滑到她腳踝上,歎了口氣。
“我當什麼事兒。嬌氣。”
他嘴上嫌棄著把奶茶塞進她懷裡:“拿著。”
紀嘉澤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
雲覓遲疑了一下就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紀嘉澤覺得她流到襯衣上的眼淚灼熱的讓他心臟都疼,但他嘴上說著:“不適合自己的鞋子就不要硬穿,你看你,自作孽不可活。”
雲覓嗯了一聲,一杯奶茶在他身側晃來晃去。
“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
雲覓把頭埋在他的背上,蹭著。
“去我家?”紀嘉澤戲謔的笑道。
他想著雲覓會氣急敗壞,卻不料她一口應下來:“好。”
紀嘉澤腳步一頓,他皺了皺眉:“喂不是吧。”
“就因為厲煜,你性子轉了?我是說去我家。”
“我說好。”
雲覓湊在他耳畔,有些頹廢:“去哪兒都好。”
紀嘉澤抿了抿唇,又問道:“帶你開房?”
“好。”
“我把你帶走可就不會還回去了。”紀嘉澤半是認真的試探道。
“好。不還。”
紀嘉澤身體一直,把雲覓放到地麵上,轉身扳住她的肩膀湊過去跟小狗似的嗅了嗅:“你喝酒了?”
“一點點。”
雲覓點頭。
紀嘉澤臉上有種釋重的樣子,又有些遺憾,唇角一勾:“難怪。”
雲覓抬眸看他,有種很奇怪的傾訴欲,她扁了扁嘴:“紀嘉澤,我好像有點兒累了。”
“那你等等,我叫司機來接。”
“我說的是,我不想做事情了。”
雲覓蹭了一把,委委屈屈:“我覺得特彆難過,我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沒有喜歡我,也沒有人送東西給我。我也沒有家。厲煜他說我沒有人愛。”
紀嘉澤眉間一凜,認真道:“他胡說。我愛你,我最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