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的東西都會從潛意識裡麵暴露出來。
當然,雲覓的手段並沒有那麼高深。
真可能是因為跟燕無歸待得久了所以對情緒感知敏感了很多。
她從厲煜談及自己親生母親的時候,就知道他在撒謊了。
往後更是漏洞連篇。
首先厲煜談到母親的時候刻畫出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惡女人形象,據雲覓對這個世界的所知,厲煜的母親並不是沒有找過他,當年她還因為想要把厲煜帶走跟他父親打了一場官司。
後來母親敗訴了,這也很正常。強勢是厲家的風格。
厲煜把母親說的越醜陋,說明他越在乎。
因為不想承認當年自己的選擇錯誤,所以開始麻痹自己。
18分的試卷?
可能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之所以雲覓覺得這是漏洞單純因為她是個學渣。
她不相信厲煜挨一頓打就能回回考試年級第一。
厲煜之所以拚命的貪圖權勢、金錢,雲覓猜測這跟他童年有很大的關係。你看他一直覺得,人跟人之間的感情維係就是靠這麼點兒冰冷的東西,再無其他。有點兒可笑,但從一定程度上也很現實。
雲覓把他抬回公寓,好心用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發現厲煜在哭。
就跟剛斷奶的小狗崽子一樣,哼哼唧唧的哭。
“彆怕。”
雲覓拍了拍他的臉,厲煜彆過頭,緊緊縮在床的一角露出來示弱的背影。
雲覓歎了口氣。
在洗手間洗漱的時候,腦袋裡忽然冒出來滴滴的聲音,再一抬頭發現鏡子變成了通話界麵。對方是紀嘉澤。
他坐在冰冷的拘留所裡,貼著牆麵。
雲覓皺了皺眉。
“乾嘛?看見我不開心嗎。”
雲覓甩了甩水,沒答話。
“我明天就要走了。”
雲覓擦了擦手,轉身要走。
“哎,你讓我再看看你。”
雲覓轉過身:“你有什麼好說的?明明可以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非要鬨成這樣,你腦子進水了吧。”
“我打算乾一件轟天動地的事兒,所以一定要這樣。”
紀嘉澤笑道。
雲覓緊抿著唇:“所以你又要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是嗎?”
“那倒是不至於。因為我不想用這雙手殺太多的人。”紀嘉澤說著,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點兒遺憾:“我應該今天穿著白大褂去的,我穿那個衣服好不好看。”
“不好看。”
雲覓當即回複道,可是忍不住還是想在紀嘉澤身上多停留兩眼,她問:“就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我殺了厲煜?”
紀嘉澤說到這兒,勾了勾唇角:“那不行,我還等著以後再遇見你呢。”
“可彆了,我經不住折騰。”雲覓連忙擺手拒絕。
“我說了,報應來了你就得受著。”
紀嘉澤笑得時候梨渦露出來,那邊兒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喊著:“你嘀嘀咕咕一個人在那邊兒念叨啥呢?”
紀嘉澤往那邊兒瞧了一眼,轉頭看著雲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