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要了個口頭的令,這當然不是目的。
集資才是。
準確來說,集皇家的資。
皇帝想獨善其身,到時候萬一搞砸了,把自己跟雲家推出去那怎麼能行?
如果他的兒子們都參與了這件事情呢?
要罰,大家一起挨罰。
雲家畢竟跟太子關係最好,雲覓首要找的就是太子,先拐他一筆再說。
雲覓為了跟太子“偶遇”,逛了小半個東宮。
太子剛從騎射場回來,身上的戎裝還沒有換掉,一手提著弓,身後背著箭。
胤瑢本是正跟身邊的小廝說話,瞧見站在樹下的雲覓登時頓了步子,雙眼微微眯起,唇角揚起笑容來:“覓覓,你怎麼來了?怎麼,下人也沒有通傳本宮一聲。”
“是我讓他們不要打擾瑢哥哥的。”
胤瑢二十多歲正是好年紀,身材跟小白楊似的修長挺拔,器宇軒昂。冷峻的臉上濃眉似箭,眼睛隨了他的母後,桃花瀲灩。
“在這兒等了多久?冷不冷?”
胤瑢想去暖她的手,雲覓當即把手塞進狐裘裡笑道:“我不冷。”
胤瑢一怔,最終隻是訕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還說不冷,臉都凍紅了。怎麼不去屋裡等著?”
兩個人亦步亦趨。
雲覓說道:“好久沒來東宮了,想多轉悠轉悠。”
“上次落水,可有落下病根?”
“沒有,我身體好著呢。”
雲覓跟在胤瑢後麵到了中廳將狐裘解下來,遞給了一旁的丫鬟。
雲覓不等胤瑢再問她話,直徑說道:“瑢哥哥,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闖禍了,想讓我去跟你爹爹求情?”
胤瑢爽朗的笑道。
雲覓支支吾吾道:“不是,我想借錢。”
“借錢?”
胤瑢還真沒想到這種詞能從雲覓這兒聽到。
雲覓的幾個哥哥,不說封侯當將軍這些拿朝廷俸祿的,就單說雲靜。
聽說他那個酒樓如今是聞名京都內外,日進鬥金。而且,前不久將軍府搞了什麼個琉璃拍賣會,聽說人們結賬都是把銀子用車拉進雲府後院的。
他們那一家子寶貝兒雲覓跟什麼似的,缺了誰的錢,也不能缺了她的吧。
“嗯,因為我想做個小買賣,但是我沒錢。”
胤瑢一聽便笑了:“做買賣?你且跟瑢哥哥說說,你要做什麼買賣呀。”
那語氣,活脫脫要哄小孩兒玩似的。
“我在京郊買了很多地。”
胤瑢點頭道:“我聽說了。最近彈劾雲家的折子,我也看了。”
人們都傳將軍府最近不老實,在天子腳下重金廣攬房屋土地,其心不正。
胤瑢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將軍府那是世代的忠良之輩,為了守護這個江山拋頭顱灑熱血。倒是那些文人,天天等著吃閒飯就算了,還處處整那些幺蛾子來,生怕朝堂安穩。
不過胤瑢還是很好奇:“你買那麼多地要做什麼?”
“蓋房子。賣房子。”
雲覓說道:“我買了地之後,發現蓋房子的錢還差很多。所以,我想來問問瑢哥哥要不要投資一下?”
“投資?”
“就是,你給我錢,我拿去蓋房子。到時候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