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式結合的洋房像是一個巨大的城堡。
原主是被簡銳承手下的副官從窗戶外麵撿回來的,自此一直昏厥,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上。
雲覓摸著肚子。
她不想當唯一一個在任務係統裡被餓死的宿主。
簡銳承的“怪病”反反複複,所以他不喜歡太多的人。
來這個城堡裡的,除了做一日三餐就跑的廚娘以外,都是簡銳承的心腹官員,這其中除了副官時常出入以外,大多時間這個城堡裡隻有簡銳承跟雲覓兩個人。
畢竟被扔的重,小孩子的自愈能力再強,身子骨還是弱氣的很。雲覓艱難地邁著小短腿,一動渾身的骨頭縫裡都酸麻著疼。
簡銳承這人多疑。
這城堡裡麵的房間數不勝數,除了雲覓那間屋子,所有的屋子裝橫布置都一模一樣。
這些還都隻是一眼望去可看的,簡銳承在那些屋子裡藏了多少暗房,那就沒法子猜測了。
唯一的廚房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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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覓覺得自己跟玩密室大冒險一樣,什麼東西在眼裡都是放大了數倍,高不可攀。
她看著旋轉的台階發愁。
她試探的往前走了一步,台階的高度等於短腿的三分之一。
每一次邁腳都感覺搖搖欲墜。
雲覓咬咬牙扒住了一邊兒的護欄,心底咒罵該死的係統。
這安排的都是什麼破身份。
遲早有一天,她得砸了那個破電腦!
靜謐的城堡門開的動靜都格外的刺耳,房鎖緊合啪嗒一聲,雲覓耳朵動了動,僵硬在原地。
皮鞋接觸敲擊地麵的聲音沉悶,像是催命一般,緩緩朝樓梯走來。
可千萬不要是雲康樂!
這要是被人從二樓摔下台階,那真是要命的事兒。
雲覓咽了口唾沫,不敢回頭。
他來了。
那人從高處遮擋了窗子後的陽光投放下來的黑影籠罩了雲覓全身,雲覓盯著那個影子大氣不敢喘。
在這個角度分析,看樣子是個成年的男性。
背後那人輕笑了一聲,雲覓察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下意識抱住了欄杆。
“我們小覓覓終於舍得睡醒了?”
男人的嗓音磁性沙啞,藏著陳年老酒似的醇厚。他從身後一把將雲覓抱住,似是要舉起來,沒扯開她的爪子,呲笑了一聲乾脆坐在台階上跟她耗著。
雲覓大著膽子瞥眼去瞧。
不是簡銳承,是他的副官舒榮凱。
這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紀,驍勇善戰,計謀了得。跟了簡銳承九年。
雲覓鬆鬆手,憑他能把自己偷摸摸撿回來這件事情上,這人大概對她沒有很大惡意,她大著膽子拽住他的軍裝一角,奶聲奶氣道:“榮凱叔叔,我餓了。”
舒榮凱在看見她這副樣子時,眼神很複雜。
那是一種過於炙熱的光,喉結滾動,有些難耐。
他伸了一根手指頭推開雲覓的手,單手攬住她的腿,將她抱起來。
“我帶你去找東西吃。”
雲覓趴在他肩頭,任他當那個代步器。
舒榮凱身上有皂角的香味,還有一股清爽的木質香,聞得久了好像有點兒上頭。
雲覓吸了吸鼻子,彆開了臉。
舒榮凱長得過於引人犯罪,常年打仗可他的臉還是特彆的白,發油刻意打理過的大背頭,側臉可見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睛細長,睫毛微微顫抖著。此時低垂著眸子,認認真真看著腳下的台階。
這小東西長得還挺撩人的。雲覓在心底評價。
他身上掛著副官上校的軍銜,鏈子晃蕩會發出清脆細微的聲響。
“可以了。”
雲覓發覺到他還要抱著她去廚房,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