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這個詞彙真的特彆殘忍。
因為代表著你得到過,不過又失去了。
燕無歸眸子越來越暗,說出的話有些艱難:“你說的是……”
“嗯。”
她們從頭到尾隻失控過一次而已,但就那麼造化弄人。
雲覓在口袋裡摸了摸自己吃的圓圓鼓鼓的肚子:“雖然我一直勸著自己說,這些世界都是不重要的。”
“但是,那種感覺真是很讓人過不去。”
燕無歸先是心臟一抽抽的疼著,而後表情僵硬,四肢都開始發麻。
他腦海裡湧現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麻木空洞的看著雲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舒副官,司令來了。”
小哥敲了敲門,燕無歸咽了口唾沫慌亂地站起身,手足無措地像個孩子:“一會兒再說,我先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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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彆亂跑。”
燕無歸那麼謹慎的人,走的時候腿腳絆到了椅子腳,狼狽的一個踉蹌,撐住桌麵才穩住身形。
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腦子亂糟糟的。
簡銳承開會的時候他都心不在焉,拿著鋼筆記錄的墨跡掉落在紙頁上暈染開,他用手去擦,染的指尖都是墨跡。
“榮凱。”
簡銳承看他一直不答話,叫了他一聲。
燕無歸抬起頭,眼神迷茫:“嗯?”
“攻山這件事情交給你,可以嗎?”
燕無歸沉沉點頭:“好。”
“羅洪光,你負責從右翼包抄過去……”
燕無歸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渾渾噩噩地開完會,腦子裡全都是:我們曾經有一個孩子,你知道嗎?
他不知道會這樣的,真的。
天曉得燕無歸多想跟雲覓長相廝守,白頭偕老,跟她安安穩穩有一個家。到時候再養一個像她的孩子,過有可能不被人羨慕但足矣讓他覺得餘生值得的日子。
他開始懷疑自己做的事情對不對,是不是太過激進。
燕無歸走在簡銳承身後,聽到他說:“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嗯,有點兒。”
簡銳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為了兒女情長,毀了我們的大計。”
“我明白。”
燕無歸更痛苦了。
他本來就是為了兒女情長綁定係統,來做任務的,可是也是因為任務,他好像丟了很多東西。
簡銳承在司令部的岔路口跟他分道揚鑣,歲城才追過來:“怎麼回事兒啊,頭一次看你在開會時候不認真。”
“有煙沒?”
歲城掏著兜摸出來一個鐵盒子,裡麵都是自己用煙絲卷出來的白紙煙。
他嘴上還叨叨著,分外疑惑:“你之前不是不抽煙的嗎?”
燕無歸沒有解釋,從裡麵拎了一根,覺得不夠,又拎了一根,要了一盒火柴。
他在辦公室的門外抽,煙絲口感烈,嗆的很。
燕無歸想起來那次的歡愉,想起來當時不跟雲覓做的任何解釋,肆意妄為,一意孤行,煙灰掉落,他一時沒看住燙了手,冷呲了一聲。
如果,如果說他合理安排,跟雲覓一同商議,還會不會出現這種結果?
燕無歸眼圈通紅,踩滅了香煙,剛準備拿火柴再點一根時他身後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