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了你很多了,你要血,我給你挑最好的孩子過來。你要權勢,我讓你做人類的首領。我給你的什麼不是最好的?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幫你隱藏身份,我費了多大的心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聽聽。
如果雲覓是個旁觀者,聽到這種話一定覺得被抱怨的人犯了天大的錯,是無與倫比的白眼狼。
她笑容越來越諷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我需要你給我個解釋。”
顏溫神情冰冷。
雲覓轉過身來,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顏溫很有意思。
雲覓察覺到了他在很多時候試圖想要終止這段關係,讓世界恢複平靜,可是他始終都沒有做。
這是一種悲哀?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顏溫慫,不想要戳破這層窗戶紙,可是雲覓已經玩膩了。她斜睨著笑了笑:“你竟然隨身帶著它呀?”
顏溫倉促地將手背在身後,努力的表現出來一副失望的表情,把所有的恐懼埋在心底。
“你太讓我失望了雲覓。”
“所以呢?”
“你可不可以改?”顏溫說道:“你能不能聽聽我的話?就像這樣,你什麼理由都沒有就殺了這麼多的人,你讓A區的人民怎麼想?如果B區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又會怎麼想?”
“還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任性,我們在回來的路途中差點死在喪屍手裡?你什麼都不會考慮。”
顏溫隻顧著一昧指責她,雲覓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有一個很小的毛病,越發慌張的時候,就總是喜歡怪罪於彆人。
而他顏溫,永遠沒有錯。
雲覓單手捧著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顏溫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頹然說道:“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雲覓這雙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盯著他,讓顏溫逃無可逃,退無可退。他越發的崩潰,有些歇斯底裡的說道:“雲覓,我對你不夠好嗎?你還想要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呀!”
“這群人該死。”
雲覓緩慢地眨著眼睛:“在我們離開的期間,他們試圖搶奪權利。我隻不過是讓他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殺雞儆猴而已。”
“至於這個……”
雲覓一腳踢開了那具已經僵硬的屍體,賀成的臉上還保留著驚恐的表情,被擰斷的頸椎像是沒骨頭的蛇,用扭曲的姿態歪著。
“他殺了我的仆從,我的男人很傷心。”
雲覓反問道:“所以,他們不該死嗎?”
顏溫表情很快變得釋然,逐漸微笑起來:“是了,這些人死不足惜。所以你做的沒有錯。”
“是我錯怪你了,雲覓。”
顏溫走過來,蹲下身用虔誠的表情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向著我,向著人類的。是我錯怪你了。”
雲覓伸著腿,高跟鞋的尖踩在他的膝蓋上,一手抓起他的頭發,用憐憫的神情看著他:“顏溫,你可真夠可悲的。”
“抱歉。”
顏溫順從地抵著頭顱。
“有意思。真有意思。”
雲覓笑著站起身,背著手,看著這教堂外一具具還淌著血的屍體,眼神流離,放在他身上說道:“你知道應該要怎麼做吧?”
“A區的叛黨已除,他們死不足惜。從今往後,A區將完完全全由我們接管。”
顏溫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雲覓肆意的笑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燕無歸問她,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雲覓已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