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
雲覓將牛排放進嘴中。
左溫文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痛苦萬分。
“做任何事情,都會有代價。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雲覓放了刀叉說道:“真的很難過嗎?”
“我,每天都很痛苦。我不想走出門,我也沒有沒辦法麵對那些,擔憂王虎的朋友。”
雲覓知道,他在逃避。
她太知道了。
她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左溫文,他也用自己豐富的表達方式讓雲覓看穿了自己。
何嘗沒有呢。
她的內心裡,就裝著左溫文這樣的小孩兒。
此刻,跟左溫文一樣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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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是我呀。”
雲覓歎道。
她想著,笑出了聲,眼睛裡盈著淚,軟軟地靠在沙發上,半捂著臉,忽然間就很想說話,不知道為什麼。
麵對著燕無歸說不出口的,她說給了左溫文聽。
“你還小。”
雲覓笑了笑:“小的話,就象征著還有無限的希望。”
“這件事情要算錯,錯也在我。”雲覓一直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往下掉:“我知道這種感覺很痛苦,我也不想麵對它們。”
“每一次這種感覺出現,就讓我覺得,我沒資格變得更好。我肮臟至極,我是個……無藥可救的人。我就應該站在黑暗裡,慢慢**,最後成為一灘爛泥。”
“但是還有一根的繩索,總是會拉扯著我。跟我說,你不應該這樣,你應該救一救自己,這樣下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這兩個念頭一直都在拉扯,一直都在。”
雲覓揩著眼淚:“我也喜歡逃避啊。”
“所以我來了。”
雲覓看著他,聲線抖動起來:“但是……”
但是。
但是左溫文這樣,她就開始又往漩渦裡掉,那根繩索扯的她更緊了。
它們兩個念頭開始博弈。
一個人說:如果不是你,左溫文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都怪你。很痛苦是吧,那就把他同化吧,讓他也變得肮臟跟你一樣,反正他也在動搖,隻要你告訴他,這些事情是對的,不必怪罪自己,他很快就會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另外一個說:彆這樣。他現在走的路是錯的,如果再走下去隻會跟你一樣,一錯再錯。拜托拜托,你看你活得這麼難過,就讓他好過一點兒,走一條正路吧。
雲覓內心再怎麼掙紮,她都不會表現出來。
她把牛排吃乾淨,倒了一杯威士忌。
“要喝一點嗎。”
左溫文抬頭看她,眼神迷茫。
“聽說,酒是個好東西。一醉解千愁。”
——
燕無歸申請去S城被顏溫攔下來。
“雲覓那邊兒出了問題,我也很難過,現在不要添亂了好嗎?”
顏溫一如既往的溫柔。
“如果她的身份被發現了呢?”燕無歸問他。
顏溫身體一僵,柔柔笑道:“不會的。”
“雲覓的身體很虛弱,殺一個人……”
燕無歸一拳打在他臉上,趁他踉蹌將他拽過來:“殺人殺人,你就這麼跟她說的。”
“這是她的天性。”顏溫說道:“我並不覺得吸血鬼殺人,有什麼錯。畢竟他們確實需要血液來鞏固自己的身體。”
“雲覓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