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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覓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落寞不是裝出來的。
她輕輕在銘雲的臉上蹭了一把,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奇的寶物。
“他好軟。”
雲覓吸了吸鼻子:“很神奇。”
燕無歸摁著她躺在床上,把孩子也往被子裡塞了塞問道:“有什麼神奇的?”
“我竟然生孩子了。”
雲覓瞪著一雙眼睛寫滿了無辜,說了一句:“感覺女人的一輩子我都快體驗儘了。”
算得上是遺憾嗎?
不算了。
雲覓轉頭看向燕無歸,抿唇一笑。
燕無歸心臟咯噔一下,拍了拍她的嘴:“胡說八道。”
雲覓對這樣的小孩兒稀罕一會兒也就沒了耐心,也或是這一場手術耗費了太多的精神,沒一會兒就昏沉的睡過去。
燕無歸輕手輕腳的把小孩兒抱起來,看向他的眼神沒多少善意,裹緊包袱到門口就將他交給全勝,想了想補充了一句:“照顧好他。”
對於這個差點兒要了雲覓命的東西,燕無歸是半分好感都沒有。
不僅雲覓想到了雲康樂,就連燕無歸清醒過來也有些後怕。
如果雲覓因此消亡,他絕對會怪罪於這個孩子。
縱使,孩子也許是無辜的。
沒有孩子的時候燕無歸隻是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雲康樂,覺得他卑微又無能,可如今,倒是真真能知曉個中體會。
燕無歸讓全勝把所有的奏折都搬來雲覓殿裡批閱,即便這並不符合規矩。
皇室中,女人的陰血最為晦氣。
不論是來身子還是產子,沒有哪個皇帝會陪同在側,以免損了自己皇運。
女人的月子更是被稱為陰氣繞身,男子近身會被邪祟相纏。
全勝如今也顧不得了。
在那道要陛下還是江山的選擇題中,全勝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前者。
至於這江山如何……
若是上天因不守規矩而怪罪上官家,那全勝希望最後下地獄的人會是他。哪怕萬劫不複,挫骨揚灰也無可厚非。
全勝抱緊了懷中的孩兒,見他慢慢睜開眼,這孩子乖巧,不哭不鬨的,一睜眼就瞧著全勝笑。
“小殿下。”
全勝叫了一句,他眨了眨眼。
全勝臉上露出喜色,又將懷緊了一些為他避風擋雨:“小殿下要保佑陛下平平安安才是呀。”
——
月嬈望著空蕩蕩的宮殿發呆。
她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與這宮中的歡慶格格不入。
月嬈盯著自己的手,良久不說話。
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哭的是,她竭儘所能救來的姐姐始終對她抱有防備,哪怕她做的再多都不能拉進彼此的關係。
笑的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從頭到尾。
月嬈想起來那日穩婆把她的孩子抱來給她看,穩婆滿臉喜氣的來討賞。而她,隻覺得惡心。
不管是那個男子,還是這個孩子。就包括她,都是肮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