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看著他忙前忙後,把牛奶端來後就開始四處的收拾房間。他拿起來沙發上堆疊的衣服時,裡麵掉出來原主的內衣。
薄謹言喉結滾動了一下,耳尖瞬間就紅了,彎腰準備去撿時雲覓一把手摁住了他:“彆動。”
“啊,那這衣服你自己來疊。”
薄謹言艱難地移開了目光,雲覓摁住了那堆衣服:“我是說,不用收拾了。這房間,我以後不回來了。”
他原本還泛著紅的臉漸漸蒼白了一些,嘴上也語無倫次了起來:“嗯?嗯。是嗎,哈,也對。”
“你談戀愛了嗎?”
雲覓盯著他的表情,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不過忙前忙後這種事情,在她眼裡,親情、友情,都可以做到。
隻是他臉紅以及那些目光實在難以忽略,薄謹言又是一愣,回答道:“沒有啊。學校,學校的事情比較多,我沒有時間談。”
雲覓蜷了蜷腿,薄謹言生怕她再問下去,連忙扯開了話題:“那回到雲家之後你還會開直播嗎?”
“不知道。”
“挺可惜的。”
薄謹言笑了笑,有些無力:“我們舍友都說你的直播很有意思的,以後沒得看了,是一大損失。”
“我有點兒累了。”
“等我擦完桌子。”
薄謹言弓著身,每一個動作都延緩了很多,恨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
這點兒活總是會做完的,他擦完桌子後一抬頭便看見雲覓在看著他,那種眼神直白的可怕。仿佛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有一些,無地自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薄謹言想。
大概是從記憶裡,他就特彆喜歡跟雲覓待在一起,隻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怎麼哭鬨他都會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母親告訴她,要照顧雲覓。不僅因為她是姐姐。
之前的薄謹言從未有過這方麵的想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到他十六歲那年因病回家聽到母親跟雲家的長輩在談話,這才得知,雲覓是主家的小姐。
那時候他想,幸好不是親生的。
那時候他又想,為什麼她會是雲家的姑娘。
少女油然不自知這種事情,每天纏著他,膩著他,對他趾高氣昂。
那時候的雲覓大概不知道。
薄謹言對她有肖想,不,是癡心妄想。每日裡盼著可以早點兒入睡,做一個擁有雲覓的夢境。
情竇初開之後,薄謹言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雲覓身上,想要努力優秀,進步。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成為一躍而上的鳳凰,不求配得上,到時候隻求不被她看不起。
薄謹言眼眶有些酸,放了抹布後低頭盯著腳尖片刻問道:“雲姐,你去了雲家之後不會不要我了吧?畢竟我可真把你當親姐看,冷不丁跟我斷了關係,我可受不了。”
“怎麼會。”
雲覓歪著腦袋,淺淺一笑:“我也把你當親弟弟看呢。”
“那就好。”
“以後實習可以來雲家呀。”
雲覓抱著臂,眼睛裡都是笑意。
那一瞬間,薄謹言終於知道彆人口中,在同一個世界呼吸卻生活在兩個世界的感覺了。
雲覓把薄謹言送出了門,看著他關上了房門,準備關門時冷不丁被一隻手摁住了。
從房間裡透出的光照在男人陰晴不定的臉上,他被裹得很嚴實,隻漏了一雙勾子一般撓人的眸子。一米八六的個頭甚有壓迫力。
似乎是剛抽了煙,身上混雜著濃鬱的煙草味道以及複雜的男士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