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喉嚨裡泛著血氣。
這群人知道她體內的血脈跟天賦有防禦體質,仙力不能硬碰硬就選擇了單純的武力試圖把雲覓製服。
這可就太巧了。
雲覓不會用仙力,但武力還算靠譜。
丞相以亂犯上,雲覓也有自己的貼身仆人,幾個人鬥起來就給了她溜走的可乘之機。
她一路上跌跌撞撞。
人不知曉她宮內發生了什麼,之間昔日的陛下此時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的,福個身也就作罷。
雲覓順著自己的記憶一路跌跌撞撞找到馬廄,這個時代的馬匹已然淪落到了寵物的份上,貴族隻有在消遣時才會騎一騎。雲覓挑了一匹四肢最為強壯的馬,翻身上去。
她沒有能力去騰雲駕霧,甚至啟動不了飛行器。馬車舒適但是太過的顯眼,還是馬好一些。
雲覓脫了上袍,裹在自己的頭上,駕馭著馬一路往南去。
她走的官路,避開了糟亂的人群。
街道上時不時會有步行趕路的平民,雲覓騎馬的速度飛快,人們也看不清臉。
一路的顛簸,雲覓到了渡劫台時幾乎要耗費全部的力氣。
看守這裡的士兵一見到雲覓紛紛拜了下來,她趕時間,並沒有跟他們廢話,長驅直入道:“請護法來。”
“陛下,今日沒有人報備說要使用渡劫台。”
“廢什麼話!”
雲覓眉頭一蹙,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睨視著他。
“這……”
“速度。”雲覓身下的馬躁動著,因為停頓下來而煩躁。
馬匹這種東西,越是烈,性子就越野。
它們不甘心像是寵物一般被關在小小的場子裡,渴望著奔跑,渴望著呼嘯在耳邊的風。
雲覓摸著它的腦袋順了兩把,平複著它的情緒。
“若是有什麼耽擱,唯你是問。”
雲覓丟下這句話,朝馬發號了口令,一騎絕塵。
吃了一頭灰的幾個士兵麵麵相覷。
“這咋整?”
“要不要稟告丞相?這皇帝又要鬨什麼幺蛾子。”
“我去給陛下請人,你去找丞相報備一聲吧。”
她孤身一人的來,那萬一皇帝在這兒出了岔子,誰也擔不起責任不是?
“行。”
馬匹一路托著雲覓到了場子裡,卻說什麼都不肯再近渡劫台。
動物比起來人類對於磁場更為的敏銳,知道有危險便開始猶豫,在外圍的場地裡打轉。
雲覓歎了口氣。
到底是在宮裡嬌養的,就算性子再野也不會像從小出生入死培養出來的馬,所向披靡,忠心不二。
環境造就性情,性情又影響著環境。
世界上所有發生或是未發生的事情皆因果可循。
雲覓怪這個世界自私貪婪,但又想得明白。她不想跟這群計較,卻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真相。
有關燕無歸。
他能變成這樣定然是有原因的。
人間無法尋,她就去仙域。
她倒是想問清楚,她犯了哪門子的罪,能讓這群人恨之入骨的。燕無歸又聽到、看到了什麼,才患得患失想要放棄的。
護法的仙人本就為了皇室曆劫而存在,所以他們生活在渡劫台附近,人找過來的時候雲覓飛身下馬,言簡意賅:“備陣,招雷。”
來的那三位護法,看了一圈周圍,問道:“不知今日渡劫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