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確實吸引了付清秋。
雲覓打開電視聯網搜索了有關狼的紀錄片播出來。
付清秋見過狼,在院長組織小朋友們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她蹲在角落裡偷偷看了兩眼。
電視上的狼還是頭崽子,這部片子記錄了它的一生。
雲覓看到她的目光果然集中過來,平淡的彆開眼,說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清秋可以來這裡看,沒人會打擾到你。”
說罷,她起身離開。
空蕩的客廳隻剩下付清秋一個人。
孤獨這個詞聽起來殘忍,可對於她而言,是一種極為帶著撫慰的安全感。
沒人會找到她,沒人會傷害她。
雲覓站在二樓的樓梯看著怯生生的付清秋湊到電視前,眼神專注而認真。她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努力地仰著頭。
雲覓喉嚨有些乾。忽然就想起來燕無歸,不同於付清秋,他的眼神也專注而純粹,對於人的厭惡,對於世界的冷漠。後來她弄臟了那雙眼,裡麵盛滿了溫情以及難以啟齒的**。
她摸了一遍所有的口袋,掏出來一包陳皮味道的煙,盯了許久將它又揣回口袋。
付清秋沒有分出心神去關注他人,雲覓在高處扒在欄杆上同她一起看電視。
新生下來的小狼崽子被人稱叫做迪文,它是狼王的後代。隨著它的長大,狼王也逐漸在狼群中失去地位。它們都老了,再也沒辦法頭一個衝鋒陷陣,這也代表著它們沒辦法得到最好的食物。
迪文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起來的。
它的父親在隨著狼群一同狩獵一隻羚羊的時候,被羚羊盤旋的角挑破了肚子。迪文學著母親的樣子,舔食著父親的傷口,發出悲鳴。
隨著舊一代的狼王去世,新一代的年輕狼群開始了爭奪狼王之位。
它們爭奪、撕咬,用儘一身似乎耗不完的力氣。
雲覓看到老狼王去世時,擔憂了付清秋一陣子。畢竟年紀小小看著自己的父母被賊人所殺,這是她無數次分不清的夢境跟現實。就算長大了,她也依舊會因為模糊的記憶突然暴走。她記不清凶手的模樣,所以把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標成了仇人。
她把自己當狼,從紀錄片的角度上來看,也確實有相似點。
迪文還不算壯年狼,隻能怯生生的跟在母狼身後。
作為舊一代的狼王,它的母狼也是狼群爭奪的對象。
迪文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新一代的狼王占領,幽綠的眸子早已不像出生那是清澈靈動。
大自然的殘忍讓它很快的成長起來。
紀錄片的話語也很直白,付清秋聽的清楚,看的清楚。
隨著迪文的長大,它開始狩獵,開始奪位。一次次被獵物反擊的遍體鱗傷,又一次次站起來。他在群體裡的地位也隨之變高。
紀錄片裡有一幕十分悸動的畫麵。
草原的高坡上,月亮皎潔,從頭狼的一聲嚎叫開始,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地下的狼群開始串聯。
迪文也在叫。它隨著狼群叫了無數次,從聲音稚嫩再到成熟,混跡在一群成年狼群分不出。
雲覓有些累了,她剛要回臥室休息一下就聽到付清秋嘶啞的跟著狼群應和一聲,空蕩的房間裡隻有電視中的狼群會給她反饋。
雲覓忽然就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按道理來說,她要養的是一個小姑娘,而不是一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