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秋很艱難地將她的話理解了一遍。
她伸手摁住了小狗崽子的腦袋,讓它同她一起轉過頭。
視而不見就是默認了。
雲覓轉過頭,看著燕無歸一臉無辜,頓了頓說道:“上去吧。”
雲覓緊跟著上了樓,在路過燈開關時,隨手關掉。
付清秋更喜歡黑夜。
最好是,沒有一點光的黑夜。
燕無歸在臥室裡坐著,眼神裡帶著些茫然。
雲覓提了一個醫療箱來,他擺了擺手:“不用。”
她皺眉沒說話,翻找出來一支藥膏,摁住燕無歸的頭往上抹。
帶著微微涼意的指尖觸碰在他發燙的臉上,帶著陣陣的戰栗。
燕無歸都覺得自己呼吸熱的異常。
雲覓隻是細細抹勻後就坐進了沙發裡,她撩著自己袖子掀開,左右兩道繃帶。
她低垂著眼,一個個解開,露出來裡麵猙獰的牙印。
燕無歸眼尖地瞧見,臉色變了變。雲覓兩隻手都還好,可是纏繃帶的動作緩慢,燕無歸見縫插針,走過去說道:“我來吧。”
雲覓也沒拒絕。
“誰咬的?”
他忍了忍,看到另外一邊兒的牙印,呼吸都跟著一頓,又問道:“這得多深仇大恨,恨不得咬你一塊兒肉?”
他話語儘量的平和,可還是隱隱透著戾氣。
雲覓終於瞥見熟悉的神色,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補充道:“情、趣。”
他的視線立馬就盯住了雲覓。
燕無歸隻是看了兩秒,垂下頭:“**?”
“你這思想挺危險的。”
雲覓樂了。這話從燕無歸嘴裡說出來,就挺好笑。
她也沒再刺激燕無歸,隻是看著他說道:“你心裡都門清,你還問我?怎麼,沒事兒找事?”
雲覓又不是個廢物。尋常人怎麼可能咬的到。
燕無歸自然是知道的。他咬了咬口腔裡的軟肉,一臉不高興。
留印子這種事情,就好像占地盤。
她是個女的也不行。
“好了。”
她摁住燕無歸的手,阻止他把自己的胳膊纏成粽子:“今晚你就在這兒睡。”
這是雲覓的主臥。
從布局跟裝橫上,燕無歸就能猜出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容得下四個人的大床,還有暗紅色的蠶絲被,喉結控製不住地動了動。
雲覓撐著臉看他的表情,沒有說完那句我去另外的房間睡。
燕無歸沒矜持,他吸了吸鼻子:“我去洗漱。”
“嗯。”
水汽氤氳地浴室裡,燕無歸騰手擦了一把鏡麵。裡麵的人已經把頭發都朝後撩起來了,常年跑機車打拳擊,身材保持的很好。猛然一看,確實不像個未成年。
想到之前做過的事情,燕無歸圍著的浴巾凸出來一小塊兒。
他垂頭看了一眼,認命的又重新站在淋浴下,大開冷水,讓自己冷靜冷靜。
心思是複雜的。
欲-望就像是啐滿毒的藤蔓纏的他難受。
她似乎不知道他做過的事情,不然也不會跟他接、吻,把他帶到臥室裡。
這讓他好受一點。隻是一點點。更多的就是兵荒馬亂。
這糖後麵就是毒。
指不定哪天舔著舔著就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