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付清秋。
當時雲覓說這種話的語氣不嚴肅,但付清秋分辨不出來的。
她聽不出來玩笑話,還是彆的。
就認認真真的以為,雲覓真的會做這種事情。
雲覓歎了口氣,說道:“我要幫這個哥哥檢查一下身體。不會鋸他腿的。”
“騙我。”
因為有前車之鑒,付清秋對於雲覓的話,真當是一句都不信了。
燕無歸笑了,他招了招手,當付清秋動了動腳,要往這兒走的時候,燕無歸就一把抱起她,付清秋掙紮,燕無歸就咬著牙說道:“如果你不乖乖聽話,說不定我的腿就沒了。”
付清秋一下就不動了。
燕無歸唇角一勾,像是感慨一樣地歎了口氣。
他轉頭說道:“為了保障我的腿,讓她跟我一起做檢查吧。”
雲覓聽出來他話裡的弦音,沒對峙他又一次在付清秋耳邊吹風,點點頭。
幸好不是S級任務,沒有雙重標準。
如果付清秋也有好感度標條,隻靠燕無歸,他就能把付清秋對雲覓的好感度,刷到負值。
因為狗不能帶進醫院,所以隻能被鎖在車裡。
雲覓跟在他們兩個身後,安排下去檢查事宜,去問了一下剛到醫院的男孩子。
沈琛逸。
在聽到醫生護士討論時,雲覓眉頭緊鎖。
像,可太像了。
他跟初遇燕無歸時的身世可真當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父親吃喝嫖賭,母親受儘委屈趁著夜色帶著他把家裡的錢全都卷跑了跟他搬來這個城市。在家裡乖巧聽話,在外沉默寡言。這樣隱忍的性子就像是一個小宇宙,時時刻刻就會爆發。
那些小崽子們手下每個度量,沈琛逸的腦袋被開了瓢,縫了九針。身上的肋骨也出現了裂痕。也就不說那些皮外傷了。
雲覓站在門口,透著玻璃窗看著裡麵帶著呼吸機的少年。
看不清模樣的。但是跟燕無歸如出一轍地單薄。
他母親在夜市裡賣羊肉串,聽說自己兒子住了院還要下班才能來。
沈琛逸就孤零零躺在那頭。
護士說,他們家走時就帶了戶口本,連醫保都沒有。這一場手術千把塊錢,住院幾天,恐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在看什麼?”
燕無歸跟付清秋大手牽著小手從走廊來,看到雲覓目不轉睛有些好奇。
燕無歸站定在她身邊,瞥了一眼就說道:“這是被你送進醫院的那個?”
“嗯。”
燕無歸唔了一聲,沒說話。
“檢查完了?”
雲覓籲了口氣,搓了搓掌心有些汗濕的手。
燕無歸點著頭:“不過結果一會兒才能出,到時候我去拿。”
“我去吧。”
雲覓大包大攬,燕無歸從她眉宇間隱隱看出來些低沉,緊跟著蹙起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想多了。”
雲覓一口否認。她臨了回頭又瞥了一眼沈琛逸,細心如他,立馬就揚起眉頭:“你可憐他。”
“沒有。”雲覓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