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
雲覓往燕無歸的懷裡蜷了蜷。
夢裡的深譚,到處都結了冰。
陸南潯要死了。
燕無歸睡不著,一點點的動靜他都聽得到。製冷空調已經關了,雲覓還在喊冷。
燕無歸摸了摸她的額頭,冰涼,手腳也涼。
他抱著雲覓,渾身熱氣都給她了,她還喊冷。
燕無歸打算去再抱一床被子,但雲覓那嬌嬌模樣,片刻離不開他。燕無歸隻能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撩到雲覓身上,裹住,再緊緊抱懷裡。
深譚之中的陸南潯在召喚她。
他說:“阿覓,你來,我再看看你。”
那深譚的水把她魂體激的都要麻木,雲覓就踩著譚下的石子,一步步地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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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潯手腳都被束縛著,雲覓就仰著頭給他看,他就笑,他說:“血池的花可真好看。你比它好看。”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雲覓搖著頭:“我真的沒有想要害死他們,真的。”
“彆怕,彆怕。”
陸南潯安撫著她,他說:“你沒有錯。隻是世界容不下罷了。阿覓,留給我點東西吧。”
雲覓渾身上下,就隻有殘缺的魂魄罷了。
陸南潯說,他要記住她。
雲覓分了一縷魂放在他的心尖尖上,陸南潯就催著她走。
“追兵要來了。”
“我還能遇見你嗎?”
“嗯。”
“那我等你。”
雲覓點著頭,往後退,片刻問道:“有期限嗎?”
“等血池什麼時候再開花吧。再開花,我就回來了。”
陸南潯的目光溫柔地放在她身上,輕喃了一聲:“到時候,給你再摘一朵花。”
“好。”
“要活著。要等我。”
“好。”
……
雲覓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裹成了粽子,熱汗登時就往下冒。
昨夜拉開的窗簾此時已經合上了,隻是光線太過充足,絲絲縷縷還是照進來了。
雲覓摸著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上午八點。
混亂的記憶似乎開始整合了。
不過無所謂。
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現在是。
吃過的虧不會再吃第二次。
雲覓挑了一套長裙的睡衣,打算在家渡過漫長的一天,一出門就聞到飯菜的香氣。她慵懶地伸了個腰,有點兒酸。
雲覓在腰間自己捏了兩把,從樓梯往下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趴在餐桌上看花瓶。
“這是什麼?”
付清秋遇到燕無歸好像打開了世界的大門,每天跟三千問一樣,追在燕無歸身後問個不停。
“曼珠沙華。石蒜花。”
燕無歸扒拉著上麵的花瓣,說道:“這東西可不好找。”
“你不要亂碰。”
“有毒。”
一連補充了三句,燕無歸朝後看了一眼,正好瞥見趴在二樓的雲覓。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低頭就把付清秋的眼睛給捂住了。
雲覓眉頭一挑,唇齒一張一合: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燕無歸跟著做唇語,說: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