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種事情確實是第一次。
來源是雲覓。
雲覓搭理那些煩人的股票很認真,這種技能在燕無歸看來,沒有太大的用處,可是雲覓就很在意。
她說,既然占了彆人的身體,就應該要對原主負責。
無關人設。
原主的親人不知道自己的兒女已經不存在了,這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就算,這不是他們的選擇。
就算,世界到底是數據所控還是真實存在,都一樣的。
所以燕無歸才會跟燕冠睿說這番話,希望打開燕冠睿的心結。
畢竟,這就是燕冠睿一直想聽到的。也許,也是原主所想的。
燕無歸伸了個懶腰,晃悠悠地往回走。他知道燕冠睿還在原地看著。
燕冠睿好像快哭了。
他已經有些煩經常哭來哭去的人,不哄顯得很沒人情,哄,他又不願意。
在人情緒爆發之前掉頭走,應該就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程景煥跟他父親也在告彆,說在這兒渡過了很愉快的半天,因為工作太忙隻能先走一步,還說感觸頗多。
燕無歸正好迎上去,站在雲覓的身邊一副主人的樣子跟人說了再見,擁著雲覓進了門。
在晚上,他也收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成人”禮物。
一夜纏綿。
……
日子的基調好像就這麼確定下來的。
雲覓以前覺得,生活波瀾不驚是一種很無聊的事情。
隻要一想要每天麵臨一些瑣碎,就覺得人生而無趣。
可是一旦心性變了,這樣普普通通的日子也總能過的有滋有味。
院子裡已經開滿了各個樣子的雛菊,就算雛菊年年會落種,燕無歸跟付清秋依然都會在春天伊始帶著鏟子去院子裡種花。樂此不疲。
付清秋是個怪物。
這不是貶義詞。
她對世界的看法,每天都在變。從物理到生物,再到那些奇奇怪怪連雲覓都琢磨不清楚從哪裡學到的東西,可謂是大開眼界。
這麼一晃就是六年。
付清秋三年級的時候,學會了笑。
突然就會了。
在燕無歸抓著雲覓摁在沙發上,掐著她的腰威脅的時候,她一成不變許多年的表情,忽然皸裂,扯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但是雲覓很驚喜,自此就總是讓付清秋笑一笑,生怕她的肌肉壞死。
佑佑長成了一隻大狗,原本雲覓還嫌它肥,長大後竟然瞧不出來了。
它確實是一隻合格的捷克狼犬,擁有著跟野狼一樣的外表,還十分的護主。隻要付清秋回來,它就會守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像個騎士。
程景煥倒是經常來家裡玩。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更脆了,身上那些青紫大片的淤青是常態,每天不是這裡夾板子,就是那邊兒夾板子。每次來,雲覓都給他燉大骨頭湯,雖然於事無補。
燕無歸跟雲覓始終沒有結婚。
雲家那邊兒自然是不催促的,家族裡說了兩次都被雲穹懟了回去。
燕冠睿找了很多次燕無歸,明裡暗裡說是燕無歸被耍了。
六年。
從十八到二十四歲,都快七年之癢了。
燕冠睿說,沒人能扛得住七年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