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夏。
工農階級被大學生挑動,京都發生了暴亂,遊街抗議行為在全國發酵一般的傳播起來。
1962年,秋冬交替之際。
暴亂製止,上頭發下來的指令,要將城農結合,一家出一口人派去下鄉。
同年。
文化革命開始。
這一切來到杉西時,席思遠聽到了風聲。這一頁紙下麵,還有牛鬼蛇神的字眼。
“燕無歸。你帶著弟妹跑吧。”
雖然接觸了才不過兩年時間,席思遠跟燕無歸與雲覓,已經打了很多次的交道。
“怎麼了?”
“你看看這個。”
席思遠將紅頭文件推了過去,罵道:“這國內的亂還沒平定下來呢,這是要做什麼?!”
燕無歸隻是瞥了一眼,調頭就走。
“哎,我勸你們找個人少的地兒。”
席思遠拿到這文件,一直不怎麼抽煙草的他,狠狠抽了幾根。
他當然知道,那些學校已經炸了。
老師們被剃了陰陽頭,自發組成什麼299,到處亂砸,隻要是個有知識的,就會被拉出來迫害。
他也想管,但是沒辦法。
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他是個留洋的。
雖然,這些年有功勞也有苦勞,警局現在也挺動蕩的。什麼時候下台,真不知道。
這個紅頭文件直接助長了這種氛圍。
原本才剛剛因為不用給蘇國還債而緩口氣的百姓,又陷進了另外一個紛爭。
“席警官!不好了,299那幫人闖到雲覓家裡了!”
雲覓早在前一天,就按照師父吩咐把所有的塑像砸了,她本來想要燒掉紅紙的,可是聽說堂口立起來,紅紙表不見了,容易發生暴亂。
她抱著紅紙表,念了幾句抱歉,疊成了小小的四方角,塞進了貼身衣物中。
烏雲蓋頂要跑的。
但是雲覓發現的有那麼一點點晚了,而且,也被絆住了腳。
她發現了一些帶著血池氣息的雜碎們,闖進了城,他們就趴在在那些暴亂的人身上。
原本一開始是找不過來的,但是那些雜碎們對雲覓的恨意格外的大,知識分子算了她一份,牛鬼蛇神也算她一份。
雲覓根本來不及清理,他們就已經到了。
胡九在一邊兒歎息到:“雲小先生,不該管的。”
“逃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呢?深山裡?”
雲覓喝了一口茶。
外麵忽然糟亂起來,她聽到了彆人叫燕無歸的名字,立馬過去打開了門。
“鬨夠了沒有!我又沒有說不跟你們走。”
雲覓一把拉過要把人打死的燕無歸,瞥了他一眼。
燕無歸扯著她就要跑,人群跟牆一樣。
本來那些對雲覓之前的嫉恨就多,如今終於能找到機會踩兩腳了。
雲覓對於這種心思,已經看淡了。
有些話是有真理的。
經曆過一次的人,第二次就有經驗了?
“彆擔心。”
雲覓握住了他的手:“不就是遊街嗎?我又不是沒去過。正好,我想用心去感受感受這個世界。”
那籠子裡已經關了很多人了。
有的是同行,有的是戲子,還有一些知識分子。
雲覓扒在裡麵,沒受什麼委屈。
人們還是有些忌憚她的。
雲覓家裡的東西都被砸了,還有她那把桃木劍。人們發現紅紙表不見後,找著雲覓要拿,她說道:“燒了。”
“給我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