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發現那個紅衣女鬼帶著她們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杉西城內逛。
哨聲早已聽不到了。
黃家的幾個腿腳利索,跑得快,嘀嘀咕咕說著:“我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勁呢?”
雲覓的腳步戛然而止。
那一大幫的仙家都跟著停下來,各個急刹車,有些沒刹住腳的,直接就裝上了前麵的仙兒,吵鬨聲四起。
雲覓直接調頭往回走,金花、銀花湊來問道:“怎麼了小先生。”
“回家!”
“不追了?”
“不追了。”
“那這不是放虎歸山?它若是再鬨事兒該如何。”
“斬草除根不得了?”
一時間眾仙麵麵相覷,沒明白雲覓的意思,胡九畢竟是堂口的領兵,跟雲覓也比較熟悉,緊趕著問道:“小先生可是知道對方是誰?在什麼地方了?”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般的出馬家中不像雲覓是個光杆司令。人一走就隻能空留一個堂口,雖然仙家跟著走了,可是掛堂還在屋裡。
這東西落在一般人手中不過一張紙而已。
之前雲覓聽了養鬼道不少的故事,他們擅長聚靈、縱靈,紅紙落在他們手中,隻要功力足夠高,就可以將堂口收為己有。
雲覓本來是沒想到這茬兒的。
畢竟那養鬼道的人也說了,這是件極為損道行的事兒。
更何況,你拐來的仙家也未必聽你的話,到時候去天庭告上一狀,引來了劫難可就是得不償失。
雲覓是想著,不會有人做這種虧本的買賣,可見著那女鬼雖然瞧著沒什麼路線,但一直刻意的想著把它們往遠處引,這才留了心。
……
“你想要這個?”
燕無歸打量著來人指了指身後的紅紙。
“廢什麼話!看你也不是道上的人,要麼讓開,要麼就做個枉死鬼。”
那嬰孩被燕無歸掐成了一灘的爛肉,在底下慢慢複著,生出來的四肢就連忙逃竄到老頭身後,說什麼都不敢出來。
這鬼怪雖聽主人的話,可是也知道這是一場根本不可能打贏的仗。
這個男人天生克鬼怪。
“慫什麼!吃了老子那麼多香火,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死?”
老頭一把抓下肩頭的嬰孩兒丟了出去,那嬰孩本是卯這命的想要再拚一把,就見這男人躲過了他的攻擊,抬腳就往前走。半分沒有掙紮的意思。
“它死不了,你呢?”
清淡的聲音從老頭身後傳來。
雲覓站在門口,看著他冷冷一笑:“半夜三更闖我門,這不太好吧。”
“我修仙,你修鬼。遭了一場浩劫,本該是進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偏要鬨著門子的事兒,可讓我好為難。”
雲覓抽著腰裡起先沾過血的麻繩。
縱使她承諾過不動用血池的力量,可這血脈是跟著她的,那就是她的。用一用,總無可厚非吧。
雲覓將麻繩卷在手中:“你放出紅衣厲鬼在山前,讓她跟著嬰兒歸家,鬨得各處是雞犬不寧。女鬼不是在找孩子,是幫你找小鬼吧?”
“如今天下也算是太平,海清河晏,都往好處走。你這是牛棚沒鑽夠?不想正確樹立核心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