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麼解決啊!”花子心慌意亂,她不希望月牙因為這種莫須有的流言而死於非命。
“那種流言會要了你的命的。”
“我明白。”月牙沒看花子,彎下腰摘下了那朵不知名的花朵,手指輕輕撫摸著脆弱的花瓣。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流言的後果?
他對於流言的威力再清楚不過了。
他還沒來產屋敷家的時候,村子裡就有一位新嫁不久的新婦,因為年輕貌美多的是不乾不淨的男人日日夜夜在她家門口徘徊,就算自己的丈夫再怎麼驅趕也沒用。
那位婦人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月牙還記得她撫摸著自己的腦袋時臉上的溫柔的微笑。
但是美貌可以吸引人,也是傷人的利器。街坊鄰居的婦人看不慣新婦的年輕貌美勾的自家丈夫兒子魂不守舍,在新婦的丈夫離家的時候四處編造流言,說那女人和彆人不乾不淨。
最後那個女人臉上的微笑不見了,整日閉門不出以淚洗麵,最後吊死在了房梁上以證清白。
他那時候還小,卻已經明白了什麼叫做殺人於無形。
“謝謝你,花子。”月牙將那朵紅花放在了衣領裡,扭過頭朝花子笑了笑。
“我不會有事的。”
“再見,花子。”
和花子道了彆,月牙朝花子揮了揮手就拿著藥順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花子站在原地,看著月牙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說不上話來。
月牙有些不一樣了,花子想,但是她也說不上來有哪裡不一樣。
也或許,月牙本來就是這樣,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流言雖說傳的沸沸揚揚,但是也就僅限於無慘院子之外了,再怎麼樣也是不敢讓無慘本人聽到這些話的。索性無慘本人也整日足不出戶,想讓他聽到本就不易,沒有什麼機會。
隻是沒有機會,月牙也要創造出機會。
月牙將藥拿回來就交給了侍女,然後端著藥碗去了無慘的屋子。
這並非潤喉的藥,是無慘喝了治病的,雖然喝了許多年也不見什麼成效。
“端下去吧。”
無慘將喝完的藥碗放下,躺在躺椅上厭惡地閉上了眼睛。
他早已經厭煩了,喝了一年又一年的藥卻沒有絲毫的用處,但是他更惜命,就算再怎麼厭煩也還是忍了下去。
侍女畢恭畢敬地將藥碗端下去,屋子裡又隻剩下了月牙和無慘兩人。
“大人不舒服嗎。”
月牙跪坐在地上將無慘散亂的書桌仔細整理了一番,然後偏過頭看向了無慘。
“要是不舒服,要出去看看風景嗎?”
靠在軟榻上的無慘睜開了眼睛,嗤笑一聲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就算看見了又能如何,這對活不了多久的他來說,多看一分一毫都是一種折磨。
月牙將放在懷裡的花拿了出來,輕輕放在了無慘的手上。
“我知道大人聞不得花粉,但是遠遠的看看也是好的。”
紅色的花剛從枝頭摘下還未曾褶皺枯黃,花瓣帶著嬌豔欲滴的色澤,就這樣放在無慘的掌心,豔麗的紅色與無慘蒼白的掌心相對比,竟帶著淒豔的美感。
月牙看著無慘拿著花的手,眼神微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