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和好友對弈的產屋敷空良察覺到有人接近就看了過去,沒想到正是自己甚少外出走動的弟弟。
“無慘!”產屋敷空良驚喜的看著出現在庭院中的弟弟,和友人道了個歉就匆匆的從亭中走出到了自己弟弟身邊。
“兄長。”還未等無慘行禮,產屋敷空良已經伸出手扶住了正要彎腰的無慘。
“不用了,我們是兄弟,就不用在意這些禮節了。”
產屋敷空良臉上一片喜色,看起來對無慘久違的出門感覺格外的開心,拉著無慘就向涼亭中走去,然後就向著正安坐在亭中眉眼含笑看過來的安倍晴明介紹了起來。
“晴明,這是我的弟弟,鬼舞辻無慘。”
說完產屋敷空良又轉過頭對無慘介紹起了安倍晴明。
“久聞大名,晴明公。”無慘看著麵前之前隻聞其名的大陰陽師,沒有什麼見到傳說中人物的驚訝。
“不必如此。”安倍晴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叫我晴明就好,在下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陰陽師罷了。”
三人就這樣簡短的交流了幾句,月牙幾人身為侍從自然是不敢插嘴,頂著太陽默默站立在一旁聽著三人的交談。
“你怎麼今日出來了?”產屋敷空良倒是有些好奇自己平時甚少出門的弟弟怎麼忽然改了性子出了門。
“是有人勸你出來走一走嗎?”
無慘不知道自己的兄長為何有這樣的發問,他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邊不說話的月牙,臉上沒有什麼波動。
“隻是我自己想出來看看。”無慘說。
雖然無慘動作極為細微,但是如何能瞞過比他大了許多在官場上早已練出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的產屋敷空良。
“是你這位侍從勸你出來多走走吧?”產屋敷空良看向了月牙忽然說道。
無慘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嗯。”
而被產屋敷空良忽然點名的月牙眼瞼微微一顫,沒知道這位大少爺忽然點他名字是為了什麼,雖說兩人之前在醫生那裡短暫的交談過一次,但是也不過寥寥數語,話題圍繞的中心本人無慘也在他身邊,怎麼莫名奇妙就到了他身上。
“你這小侍從倒是忠心耿耿,上次見他還是在醫生那裡給你求了潤喉的藥。”產屋敷空良笑眯眯地說:“現在他還能勸你出來活動活動,也是不容易。要知道我以前日日纏著你也沒見你鬆過口。”
像是想起幼時無慘倔強的樣子,產屋敷空良臉上露出了夾雜著懷念和無奈的神色。
“大少爺說笑了。”月牙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這是我該做的而已。”
既沒有邀功也沒有想要獲利。
產屋敷空良看了一眼無慘身側的月牙,翹了翹嘴角,心裡倒是對月牙越發的滿意。
“要不是他是你的傭人,我都想把他帶走當做我的侍從了。”
雖然產屋敷空良隻是簡簡單單地一句話,但是卻讓月牙心裡一顫頓時覺得有些不好。
抬起頭朝無慘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無慘嘴角勾起的弧度微微落下,原本垂落在身側的手也握緊了。
月牙頓時就有些頭疼,尋思著這位大少爺哪壺不開提哪壺,莫名其妙說了這句類似於開玩笑的話,他能聽出來,但是你那個慣愛鑽牛角尖的弟弟可懶得想那麼多啊。
要是他想不通覺得你想把我帶走,你倒不了黴,但是受罪的卻是我。
月牙又開始想著回去要怎麼哄鬼舞辻無慘了。
“不可以。”
鬼舞辻無慘張了張嘴,雙眸看著自己的兄長,沉聲說道:“他是我的。”
誰也不許把他搶走。
*
四人在涼亭呆了半晌,最後還是安倍晴明先提出了四處看看的建議。
“我還沒怎麼好好看過產屋敷家的樣子,不如我們四處逛逛?”
安倍晴明用蝙蝠扇敲了敲手心提議道,笑起來的樣子就如狐狸一般狡黠倒也不負他白狐公子的美譽。
這沒什麼,本來無慘出來也就是想看看風景的,在這亭子裡和晴明還有兄長交談許久反而還耽誤了些時間,產屋敷空良同意了,無慘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
於是幾人就沿著園中的鵝卵石路隨意逛了逛。
恰好走到一處假山的時候,跟在無慘身後的月牙垂下眼簾捏了捏自己的指頭,淺淺的勾起了嘴角的笑容。
然後下一刻,正要繞過假山的幾人就這樣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響。
“聽說……小少爺和自己身邊的侍從,怕是有那種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