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結果鬼舞辻無慘絕對不會喜歡,他不想聽到自己會死的可能性,隻想知道自己能夠痊愈並且一直會活下去的消息。
“所以……必須找到青色彼岸花才可以嗎?”月牙問。
“是。”
沉吟片刻,月牙對醫生說:“醫生,我有一個辦法說不定可以拿到青色彼岸花。”
已經背好藥箱的醫生詫異的抬起頭看向了月牙問道:“什麼?”
“我可以去問問大陰陽師安倍晴明,他與妖之間本就往來密切,或許……他知道一些關於彼岸花的事情。”
月牙緩緩地說,隻是眼色也有些漂移不定。
他隻有在那天才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隻是不過匆匆一麵卻並不知道安倍晴明本人究竟是如何,隻是現在他不得不去賭一把。
月牙想著那天見到的風華絕代的白狐公子,或許,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
將醫生送走,無慘能夠接受的時間底線也不多了,月牙小跑著回到了無慘的房門口然後平複了一下呼吸。
將障子門拉開,月牙揚起笑容向無慘走去。
“大人,我回來了。”
*
無慘時日無多這件事隱藏不了,沒有兩天這件事就傳進了產屋敷將吾和產屋敷夫人以及產屋敷空良的耳中。
畢竟是血脈親情,聽聞這樣的消息產屋敷將吾等人這幾日便時常踏進無慘的院子看看,原本人少寂靜的院子都因此變得有些熱鬨起來,隻是這樣的熱鬨後麵卻是由無慘性命堪憂的消息換來的,這實在是一種諷刺。
這天產屋敷夫人帶著千島有香來看無慘,一進了屋子就聞到了鼻端濃厚的藥味。
無慘正坐在桌邊眉目冷淡的將碗中黑漆漆的藥汁一飲而儘,苦澀的藥汁看起來並不影響他喝藥的速度,不過瞬間一碗藥就已經空了。若是單單看他這喝藥的舉動來看,怕是誰也想不到這是一位已經病入膏肓的病人。
產屋敷夫人不像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沉穩,年輕時便被養在深閨不知世事,嫁了人也有丈夫疼愛沒有吃過半點苦頭,隻有小兒子讓她在生產時糟了些磨難,隻是無慘也因此變得體弱多病風輕輕一吹就能要了他半條命。如今好不容易活到十八歲,本以為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結果現在卻突兀地知道了自己孩子時日無多的消息。不得不說這對天真的產屋敷夫人是個極大的打擊。
一坐到位子上產屋敷夫人便忍不住拿著香帕擦著眼角嗚嗚的哭了起來,嘴裡喊著:“我可憐的無慘……”
隻是這副模樣無慘是極其不喜的,還未等自己的母親說完他就放下了手中的藥碗。瓷碗與紅木製成的桌子碰撞發出清脆而巨大的聲響,嚇得產屋敷夫人擦眼淚的手一抖。
“母親,我無事,彆哭了。”無慘眉目冷淡,對自己母親這副樣子實在看不過眼。
若是他的院子裡整日有人這副樣子,就算他沒事都是要把那人拖出去打一頓的,更何況是現在?他又沒死,整日哭喪著臉做什麼?
所以在這消息出去之後無慘就狠狠地敲打了自己的下人一番,若是有人喪著臉,他還沒死就先送那些人上黃泉路。
隻是把下人嚇住了,卻沒想到遇到的卻是自己的母親。
產屋敷夫人其實是有些怕自己的小兒子的,聽到無慘冷淡的話喉嚨梗了梗,忍下了喉嚨裡的哭聲。
“好。”產屋敷夫人抿抿嘴巴,強顏歡笑。
一旁的月牙沉默著為來到這裡的產屋敷夫人和千島小姐沏了一杯熱茶,產屋敷夫人沒看他,倒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的千島有香看著他笑了笑輕聲說了句謝謝。
這隻是很平常的舉動罷了,但是千島有香的教養著實很好,雖然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謝謝卻也比將這些視為理所當然還看不起下人的貴族好上許多。再加上千島有香本就氣質柔和容易討人喜歡,這種情況下就連月牙也不禁朝千島有香露了一個微笑。
無慘的餘光一直瞧著月牙,看到兩人互相對視微笑臉色更加不好,還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月牙和千島有香的視線錯開,月牙將茶倒完就到了無慘身邊繼續安靜的站著。
但是無慘卻突兀地冷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站在無慘旁邊的月牙卻聽得清楚。
“哼。”
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