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月牙一露出那副樣子,總讓他想起來還在平安京時的時光。
“我沒事。”無慘不想大張旗鼓的把什麼醫生叫來,露出一副困倦的神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我隻是,有點困。”
對無慘來說身為鬼之始祖困倦是不常有的事情,但是對於並不知情的藤原夫婦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容易疲憊,再加上自己的養子本來就因為不能見光的皮膚病身體較之一般孩子比較弱,今天能夠這麼精神已經很不常見了。
於是困倦的小少爺進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而作為客人的月牙自然是要告彆了。
臨走的時候藤原夫婦兩人還有些不舍,尤其是藤原夫人,還對月牙說以後可以再來。
月牙自然是笑著答應了。
等到轉過身一步步離開藤原宅邸,月牙便轉了個彎又悄悄進入了藤原宅,他去的地方不是彆的,就是無慘住的房間。
房間裡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厚重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月牙輕巧地落在了陽台上。
陽台的落地窗沒關,溫熱的氣流吹來微微掀起了陽台上那厚重窗簾的一角,也不知道是本來就開著的還是故意沒關。
風很小,所以掀起的角也小,隻微微透出了一點點光,看不見裡麵究竟有些什麼東西,金色的光落在木質地板上好像劈開了黑暗。
月牙捏了捏自己的指頭,莫名其妙的,他好像忽然緊張起來了。但是有什麼緊張的?無慘那張臉他看過千百回了,早該習慣了。
於是他拉開窗簾走了進去,本想拉大的,但是手指一觸上窗簾,月牙又頓住了,隻是輕輕扯了一個角走了進去。
從極亮走進極暗,視線有片刻的不適應,月牙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把窗簾拉住了。
無慘還是那副小孩子的模樣,說是回房間睡覺,但是真相兩個人都明白。他根本沒睡,等著傭人出了房間門自己就從床上翻身起來坐在桌子上拉亮了一盞燈看著書,這就可以看出無慘本人是沒有什麼生活經驗了,堆在房間裡的書一大堆,散亂的擺在一邊。
月牙並沒有掩飾自己走進來的動靜,無慘合上書轉過身看著月牙,稚氣的臉上露出一個和現在這個身體完全不符合的笑來。
傲慢的又銳氣逼人的笑。
“月牙。”他
輕聲念著眼前之人的名字。
月牙還是有些受不了無慘這副樣子,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月牙輕聲說:“變成小孩子都可以,你還真是了不起。”
無慘把這句話當誇獎,嘴角兩顆尖銳的獠牙長了出來,但是卻並不顯得醜陋。
“哼。”他發出若有似無的哼笑。
“怎麼,你又要來殺我嗎?”
無慘說道,隻是現在的他還是小孩子的身體,所以連聲音
都是稚嫩的童音。
稀奇的體驗,在月牙對無慘最開始的記憶裡無慘最初還是一個病弱的青年,現在乍一看見無慘這副樣子實在有些不習慣。
“不。”月牙搖了搖頭,視線落在了無慘擺在桌子上那邊角已經褪色的麵具上。
月牙的呼吸忽然停住了。
那個麵具,是在上一次和無慘最後一次戰鬥時從月牙身上掉下去的,他記得這個麵具,是在稻荷神社前不遠的麵具店裡買到的。
他帶著這麵具在燈火璀璨的街上走,然後和無慘隔著人海四目相對。
黑色的漆已經掉了一點,露出底下微黃的木頭,右側畫的栩栩如生的鮮亮的彼岸花現在已經不如記憶中那樣漂亮了,顯示出幾分破敗暗淡之感。
即使再怎麼樣精心保存,失去的那段時光也是回不來的。
無慘也看到了月牙的視線,他伸出手掩飾性地想要遮掩住那個麵具,但是又覺得自己欲蓋彌彰的樣子太明顯,又臭著臉放棄了。
月牙沉默片刻,手指觸上了一早被他放在懷裡的麵具。
“無慘。”
月牙叫了一聲無慘的名字,無慘的房間在二樓,倒是不怕被待在一樓的藤原夫婦聽到。他朝著無慘走過去,木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將聲音遮蓋。
月牙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麵具。
這是他做的第二個,上麵畫著青色彼岸花。
是無慘夢寐以求的青色彼岸花。
他把麵具放在了無慘的臉上,但是這個麵具是給大人做的,戴在現在年幼的無慘臉上有些不適合顯得過於大了一些。
“有些奇怪。”月牙看了半天,評價道。
麵具裡露出來的那雙紅色的雙眼晦暗不明。
這會兒的氣氛太過溫情,讓無慘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境,或許這又是月牙想到的想要殺他的新方法?
“但是還挺好看的。”
月牙看了半晌,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其實是有點好笑,畢竟大小也不合適。
無慘看著月牙沒說話,於是月牙又說了一句。
“抱歉,我來晚了。”
無慘手裡的書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冷靜下來了,我要寫小甜餅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被月牙一哄,就不知道東南西北的無慘。
無慘:我老婆真可愛。
還有第二更,大概可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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