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守紀律(1 / 2)

司寧寧剛放鬆下來的心,因為他的一句話倏地又提起,緊張地朝周圍打量,“真的有野豬?”

她之前以為霍朗是在開玩笑。

“野豬真的有,不過它們不喜歡大熱天的來太陽底下,所以你放心吧。”說著,霍朗拇指扽了一下腰側銃的背帶,示意司寧寧可以安心。

司寧寧點點頭放下心來,霍朗在一側休息,她就一隻手橫在身前,手掌窩起充當小口袋,另一隻手則在刺藤中穿梭,每回都是攢下十幾二十粒後,再一口吃下。

滿口果香、甘甜,滋味簡直不要太爽!

橙紅色的刺泡兒帶著淡淡的甜味,更多的是酸味,果肉比較結實,說白了就是偏硬。

而黑紫色的刺泡兒,則是純粹的甜,不僅如此,果肉也更加軟爛,倒進嘴裡稍稍一抿,整個口腔都是甘甜的汁水。

司寧寧由站著變蹲著,手橫在跟前有點發酸,她乾脆摘一個,吃一個。

也不知過去多久,司寧寧後知後覺發現霍朗坐在那裡一直沒動,正想喊霍朗過來一起,剛轉頭嘴巴還沒來得及張開,就聽耳邊“砰”的一聲。

毫無征兆地嚇了司寧寧一記哆嗦,卡在枝條縫隙中摘刺泡兒的手猛地一抖,被刺紮了一下,司寧寧收回目光,同時手被紮疼下意識往回縮。

她不動還好,這一動,完全忘記那刺是鉤刺,這樣用力拉拽,手背上瞬間被刺勾出一排血眼兒。

司寧寧“嘶”地倒吸一口冷氣,低頭朝手背吹了吹。

與此同時,她身後的霍朗搓了一把火銃冒煙、發熱的膛管,丟下一句“在這等我”,就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手背就疼那一下,不碰它基本沒感覺,司寧寧甩甩手沒在管,“哦”地應了一聲,之後扭頭盯著霍朗。

她想看看霍朗乾什麼去,又為什麼無征兆地開槍。

之前聽霍朗講了太多的“紀律規則”,司寧寧潛意識裡覺得霍朗這個時代的原居民,應該是個遵守紀律的好同誌,因此並沒有往“打獵”上麵想。

可霍朗轉身往回走時,司寧寧看清他手裡拎的東西,之前的認知徹底被顛覆了。

霍朗手裡拎著一隻通體灰色皮毛的兔子,那兔子腦袋頂著個往外冒血的窟窿。

很顯然,就是霍朗剛才用銃打的。

“……”

司寧寧一陣無言,而這時,霍朗也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兩個人,一個蹲著仰著腦袋的姿勢,一個雖站著卻又低著頭,氣氛有一點點的奇怪。

霍朗提著兔子在司寧寧麵前晃了晃,“想吃嗎?”

“……”

司寧寧又是一陣沉默,最後望著那隻兔子,遲疑道:“這兔子,應該不能帶回去吧?”

要是被人發現,那可不得了。

“吃完了再回去。”

司寧寧遲疑“嗯”了一聲,又問:“你有火?”

就算解決了火的問題,調味料啥的什麼也沒有,乾巴巴寡淡的兔子肉,那不是糟蹋東西嗎?

她空間裡倒是有,可那也拿不出來啊!

如果拿出來,霍朗要是問:“你上山帶這些東西做什麼?”

她怎麼回答?

不同於司寧寧胡思亂想的小心思,那邊霍朗沉默了一下,一抖手將肩上的竹簍放在她跟前。

出於好奇,司寧寧扒拉竹簍往裡瞅了一眼,下一秒,一雙鹿眸瞬間睜大瞪圓。

竹簍裡的東西齊全,關於野炊的應有儘有,什麼小刀、火柴、還有幾個油紙紮好的小包裹,看上去應該是調味料……

司寧寧抬頭看向霍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隱約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社員不允許私自打獵。”

“那是針對社員。”霍朗輕描淡寫道。

司寧寧瞳仁晃動,捕捉到了重點,“你不是社員?”

霍朗微微怔愣依稀,沒有說話,半晌之後提起司寧寧跟前的竹簍,順著坡道返回樹林。

司寧寧踉蹌起身跟隨他身後,“你讓我不要逃避問題,那你自己呢?”

“這是回避。”

司寧寧輕哼一聲,“這兩有差嗎?”

霍朗還是沒吭聲,而從霍朗姓霍,弟弟妹妹卻姓陳的這件事情上,司寧寧也大概猜測出,或許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司寧寧沒有繼續追究,而是轉手扒住了霍朗提著的竹簍,從裡抽出一個帶著塞子的竹筒。

“那這個是什麼?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霍朗睨了一眼那竹筒,又不動聲色往司寧寧腰間的水壺掃視一眼,嗓音低沉吐出一個字:“水。”

“水?給我的?”

霍朗帶了水壺,剛才還喝水來著,這竹筒裡的水,隻能是帶著給她的。

司寧寧唇瓣彎出狡黠弧度,捧著竹筒跳開兩步,意有所指道:“你考慮得還挺周到嘛,以前沒少關照女孩子吧?”

“……”霍朗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而他的反應,讓司寧寧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設下的圈套,對方完美中招一樣。

一時之間,她以拳抵唇,笑得身體輕顫,笑容、笑聲止不住。

小姑娘“嘻嘻哈哈”身體如同風中亂顫的花,霍朗突然就覺得,這姑娘不光性子鬼精、嘴皮子利索,有時候還磨人得很。

“彆鬨,要不然時間不夠了。”

“哦!”

之後司寧寧果然不再鬨了。

霍朗摸出小刀,先是在兔子脖頸割了個十字口,緊接著將小刀插入兔子下顎,連兔子一起用力釘在樹上。

找到兔子脖子上的十字口,摸索了一下似乎在掐著力點。

司寧寧站在一旁看著,原本覺得處理兔子應該挺費勁,想看看霍朗怎麼弄,結果就見霍朗摸索了一下,用力往下一拉,除了尾巴部分,整張兔子皮都下來了。

灰毛兔子一秒變成血淋淋的……跟隻血耗子似的。

司寧寧“嘶”了一聲,本能地後退。

霍朗斜眼睨她,“怕了?”

“……我是擔心血濺到我身上。”

一隻死兔子有什麼好怕的?

還能蹦躂起來咬她麼?

就算要咬人,那也應該咬霍朗,他用銃打的。

又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