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基層勞動人民(1 / 2)

第174章基層勞動人民

“行、行!謝謝你啊房同誌,我替黨和人民謝謝你!”那女人連連衝光頭鞠躬。

光頭“嘖”了一聲,繼續擺擺手,“可彆了……小子,你就跟她一起在這兒等著吧,我上樓去拿,一會兒就來。”

司寧寧點點頭,光頭轉身後,她還聽見了光頭的小聲咕噥:“也不知道什麼毛病,放著個玩意兒養又養不活,還非要帶著身邊,把人拖累的啥也不是……”

這話應該是說旁邊那個女人的。

司寧寧不明白事情經過,所以不好多加評判,不過卻對身側那女人多了幾分好奇。

偏頭上下打量兩眼,湊巧對方也在打量她。

本著禮貌和素質,司寧寧想著點點頭笑一下也算是打招呼了,可就在這時,巷子裡一陣清風急速而過,將那女人麵前亂糟糟的頭發帶起,露出斑駁疤痕的臉皮和灰白外翻的左眼眼珠。

畫麵過於驚悚,司寧寧克製不住抖了一記,腳步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那女人也覺察到自己的臉嚇到了人,連忙將被風揚起的頭發往下壓,兩側攏到一起用手攥緊,生怕再漏出丁點皮肉。

那疤痕應該是燙傷落下的,加上眼珠過於恐怖,沒有心裡準備卻是會被嚇到,可反應過來之後,司寧寧又覺得有些抱歉。

司寧寧有意想說點什麼,光頭在這時拎著骨頭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喏你的。”光頭把半截碗口大的棒骨丟給那一個女人。

“小子,這是你的。”和給女人的不同,光頭給司寧寧的,則是用編織袋裝好的。

鼓鼓囊囊,真不老少。

“我要不了……”

司寧寧想說要不了那麼多,可以勻一點給那個女人,結果那個女人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嚇著她了,還是什麼其他的緣故,拿到骨頭之後,掉頭就跑。

司寧寧隻好轉口,“謝謝叔,那我就拿著。”

光頭點頭,直言道:“小子,你叫我房胖子就行,我在屠宰場乾活,以後有好東西可以來我這兒,到時候我買也好,拿肉或者肉票換也行,怎麼都成,我看準你了,你這人實誠,我也絕對不坑你!”

說著話,房胖子寬厚的巴掌在司寧寧後背拍了拍。

挺豪爽的一個人,司寧寧感覺得到,於是也應道:“行,房房、同誌,下回再有好的,我指定先來你這兒!”

“這才對嘛,哈哈!”

從屠宰場家屬樓離開,司寧寧尋了個偏僻角落進了空間,洗澡、卸妝一氣嗬成,末了粗糙塗了一點滋潤的麵霜以後,司寧寧把今天掙到的錢規製出來數了數。

紡織廠那邊是三十七塊六毛錢,去屠宰場家屬樓後,所有的布和後來又補充的二十多袋奶粉全都賣了出去,反之紅糖賣的很少。

想想也能理解,畢竟供銷社裡有得賣,而且也不要票,就是貴點。

屠宰場家屬樓那邊賺了32塊,大部分收入來源於布料,少部分是賣奶粉得來的。

奶粉每份隻有一小包,莫約9克,勉強夠衝三回,要是節省就想嘗個奶粉味兒,當然也可以多衝幾回。

這樣的一包奶粉司寧寧賣兩角,平時買奶粉分地方,一邊需要外彙劵或者奶粉票,價格也不低。

司寧寧賣兩角其實並不過分,隻是有彆的東西在跟前做對比,咋看都會覺得不值當,也得虧屠宰場的都是肥差,要不然可能真沒幾個人買。

司寧寧盤算以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大點的袋子裝,實在不行就不賣奶粉了,留著自己喝……

自己喝不完就留給下一代,反正有空間也不會壞。

把錢票捋直輕點出來,照舊把保存程度較為完好的票子架在成語字典裡,司寧寧回洗手間重新把頭發編了起來。

她也不想每次倒賣完之後就洗澡洗頭,但是沒辦法,戴假發的緣故頭發都壓塌了,不洗一下重新吹根本不能恢複原樣。

要真頂著一個劉海亂飛、顱頂扁塌的發型去見霍朗,保不準就會被誤以為是不是在路上被車撞過,或者是被人搶過。

收拾得差不多了,司寧寧戴上來時的背包和水壺,又把從楊芸那兒得到小卷麻布塞進包裡背著,預備一會兒霍朗要是問起她買了什麼,可以做個應答。

晃身出空間,司寧寧看了一眼懷表時間,下午一點零二分,也沒彆的事要乾了,司寧寧直接轉悠回了國營飯店。

到飯店時時間是一點半,司寧寧樓下樓上看過,沒看見霍朗,料定霍朗會掐點來,她也沒多想,花五毛錢和二兩糧票點了一碗雪菜肉絲麵上樓吃。

剛放下托盤人還沒坐下呢,樓梯口方向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司寧……知青。”

司寧寧回頭,就見霍朗拿著兩瓶玻璃瓶裝的橘色汽水走了過來。

司寧寧乾脆又站直了,“我以為你還要等一會兒……你吃了嗎?我下樓給你點一份兒去。”

“我在那邊吃過了。”霍朗下顎抬了抬,示意司寧寧坐下。

之後坐在司寧寧跟前,當著司寧寧的麵,中指拇指屈起對著瓶口一彈,就聽“啵”的一聲,汽水瓶蓋直接被彈飛。

“……”司寧寧呆了一下,訥訥道:“你手真有勁兒。”

“你把腦袋湊過來,準彈你一個大鼓包。”霍朗啞聲一笑,難得開起了玩笑。

然而這笑話並不好笑,還成功獲得了司寧寧一個大白眼。

如法炮製開了另一瓶汽水,霍朗啞聲笑著將其中一瓶推到司寧寧跟前。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喜歡逗司寧寧,瞅著司寧寧瞪眼,他反而有一種被逗樂的感覺。

司寧寧掃了一眼汽水沒動,吸溜一口麵後,她咽下食物抬眼問霍朗,“你對梁院士了解多少?”

一會兒就要去找人家了,司寧寧想提前多了解一點。

“不多,知道的一些也是從彆人嘴裡聽到的。”霍朗如實說道,之後把他知道的,儘數都告知給司寧寧。

司寧寧聽完,瞬間有些發愁。

這梁院士是從農科院出來的,一直研究動物學,據說之前被牽連送去過西北,查清楚之後才被組織轉送到了h省,就地為人民服務,幫助處理牲口方麵的問題。

說白了,就是來當獸醫。

因為之前在西北的一些事情,梁院士性格一直很敏感,但是在日常工作上麵也是兢兢業業,完全不怠慢。

就比如說之前跟吉嶺大隊一個公社的周崗大隊那邊,犁田的牛病了,咋治都治不好,社員們都準備揭鍋蓋,料理牛的後事了。

這梁院士一個人硬是從縣裡走去了周崗大隊,幫人把牛給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