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隻對我這樣,還是對彆人也這樣?(1 / 2)

第184章你隻對我這樣,還是對彆人也這樣?

霍朗擦了一把汗,深邃桃花眸抬起,人就站在水裡向司寧寧伸手,“再試試?”

司寧寧眼瞼下垂,掃視霍朗不知何時鬆散泡在的水裡的褲腿,桃色唇瓣不覺輕輕張合一下,怕打濕鞋襪,她把鞋子和襪子脫了整齊擺在岸邊,才搭上霍朗的手。

小巧白淨的腳丫踏上還帶著水漬的大石頭上,司寧寧輕聲喊了一聲,“霍朗。”

“嗯?”

霍朗牽引司寧寧在秋千下坐下,之後微微躬身,想要再檢查一下對應秋千的石頭的穩定性,防止一會兒司寧寧蹬腿晃動時會踩翻。

然而雙手還未觸碰到石頭,司寧寧忽然又開口了:“會對一個晚輩、一個小孩這樣,也隻有你了吧。”

這話意味不明,卻又意有所指。

司寧寧在反向質問霍朗。

如果霍朗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晚輩,何必做到這個底部?

霍朗在騙她,還是在騙自己?

霍朗手上動作微頓,下一秒搭在石頭上用力晃了兩下,水中石頭紋絲不動。

他喉結吞咽滑動,啞然一笑,選擇沒有聽出其中含義,反問司寧寧:“當小孩,被人招呼袒護的感覺不好嗎?”

司寧寧雙手緊緊攥住秋千繩子與霍朗對視,想要從那雙眸子裡看出點彆的東西,同時沒給霍朗轉移話題的機會,再次拋出問題,“你隻對我這樣,還是對彆人也這樣?”

司寧寧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霍朗的好感,也能感覺到霍朗並非對她一點意思沒有,可她的感覺畢竟隻是她的感覺,跟當事人親口表示是不一樣的。

假設霍朗的回答與她的猜測相反,那麼毫無疑問,司寧寧立馬會抽出所有注意力。

司寧寧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更不喜歡去維持沒有意義的曖昧。

很不喜歡。

可能也好,不可能也好,但凡涉及到感情的事情,司寧寧永遠傾向於雙向奔赴,而不是彼此之中任何一方沒有自我、沒有尊嚴的去捧著、哄著另一方。

霍朗身子倏地一震,神情嚴肅地看司寧寧。

後者毫無畏懼地與他直視,非要求個答案不可。

此時此刻應該怎麼回答,霍朗再清楚不過,可對上那雙烏油油認真的眼睛,到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最終他深邃眉骨漸漸皺緊,霍朗喉結滾動煩躁呼出一口氣,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的承認,“你大概會是唯一的一個吧。”

司寧寧眼睛微微一亮,彎月眉明顯隨心情揚起,“真的?”

霍朗用力搓了一把寸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畢竟也不是誰都願意接近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老男人。”

“老男人?”司寧寧眨巴眨巴眼睛,沒忍住“噗嗤”一聲被霍朗逗得笑了出來,她眼神上下掃視霍朗,“你?”

司寧寧很快反應過來,這會兒是七十年代,不是她那個年代。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像霍朗這麼大的早就三年抱倆了,而霍朗至今連個對象都沒有,會被打上“老男人”或者“大齡剩男”的標簽也不足為奇。

可話說回來,按照這個年代審美,除了一雙弟妹,霍朗算得上十分優秀的了,至今沒有對象,這其中應該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意識到霍朗身邊沒有其他什麼紅粉知己,司寧寧心情更加通透了。

“我去忙了,你玩的時候小心點。”

霍朗硬朗麵容繃緊又鬆懈,鬆懈又繃緊,最終擺擺手上了岸。

“嗯,好。”

司寧寧笑容燦然點點頭,霍朗轉身之後,她臉上笑容越發加大。

這結果,還算符合預期。

心情大好,司寧寧腳尖蹬動石頭,隨著秋千晃動幅度越來越大,風拂過臉頰,風聲擦過耳廓,溪邊響起她清脆婉轉如銀鈴的笑聲。

附近樹林裡的鳥兒仿佛感受到了司寧寧的歡愉,“嘰嘰喳喳”,爭先恐後為她奏樂。

燥熱的夏季總是容易讓人心生煩悶,而當這清脆笑聲傳入偶爾中,一邊除草一邊跟內心較勁的霍朗,忽然感覺心裡一陣平靜。

他手上動作慢下半拍,杵著鋤頭柄朝溪邊看。

那姑娘身穿翠綠衣衫,隨秋千晃動,比風中搖曳的花還要像花……

罷了,總歸不是輕易就會說出口的情誼,何必自欺欺人一直否認?

她要是高興,就由著她吧。

她個姑娘都那麼直接了,他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霍朗無奈搖頭,忽然釋懷了。

他躬下身,手裡鋤頭幾乎揮出殘影,兩分大豆地的雜草很快被他打理得乾乾淨淨,之後在田壟邊緣挖了一個淺坑,把雜草攏起用鋤頭推了進去,在上麵覆上一層薄土讓它漚著,等下回他,或者是其他社員過來種彆的東西,就可以直接充當肥料育苗。

樹蔭之下本就比大太陽底下涼快,加之臨水,晃動時腳尖短暫擦過水麵,舒爽又暢快。

蕩了一會兒秋千,司寧寧嗓音拔高,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霍朗聊天:

“霍朗,陶罐應該去哪兒買?之前去鎮裡一直沒看到。”

“罐子、陶盆這些東西,隻有鎮裡菜市場才有得賣。”忙活之餘,霍朗回了一句,“你缺這個?”

“知青點裡有,平時倒也不缺。”司寧寧兩隻腳晃動,腳尖挑起絲絲水花波紋,“之前不是說想給梁院士帶點東西嗎?知青點的東西都是共用的,不好拿……我尋思問問哪裡能買,回頭有時間買兩個回來。”

霍朗默了默,道:“我那兒有,回頭給你拿。你先用著。”

“有幾個?你平時不用?”

霍朗做飯都勉勉強強,家裡平時都是早苗做飯,至於醃鹹菜之類的,他能會?

司寧寧向後仰脖子瞄霍朗,大概聯想到了這點,她道:“那我跟你換一個吧!到時候如果你有其他限製的可以一起拿給我,我做小鹹菜的時候給你也做一份。”

“一個罐子值當什麼?拿去用就是了。”霍朗停下砌溝的動作,撐著鋤頭柄看司寧寧,僅是片刻,又繼續忙碌,“禾穀他們喜歡吃你做的東西,你到時候方便就幫我做一壇子。”

司寧寧鹿眸轉動,這樣也不是不行。

她正想著,一邊的霍朗提起禾穀和早苗,不由又停下動作,遠遠望著她繼續道:“他們畢竟是小孩,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吃好東西的機會多著了……你彆太慣著他們,東西留給自己吧。”

“也彆不好意思使喚他們,該打的打,改罵的罵,尤其是禾穀。”霍朗想起早上禾穀那蹦躂勁兒,眉頭微皺,口吻也嚴肅了一些,“我看他也好得差不多了,之後也不用去你那兒蹭飯了。”

“那也得他依才行。”司寧寧好笑看著霍朗惱火的模樣,“再說了,你平時忙又顧不上管,兩個小的在家多危險,萬一出點啥事兒……”

“隊上的孩子哪家不是這樣的?”霍朗打斷司寧寧的話,“你把他們想得太嬌氣。”

也不是嬌氣,但跟司寧寧相處得時間久了,禾穀和早苗的性格確實有了一些變化,連說話口音都有點變了。

許多方麵,變得比以前更講究,但也不是窮講究、瞎講究。

至少說話、行事方麵,禾穀和早苗確實要比以前更懂事,更有邏輯條理……

這是司寧寧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