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負心漢
要說宴文姝跟司寧寧交談的內容,其實也沒啥過分的,可問題就出在宴文姝在沒有表明和霍朗之間的關係下,所有話語都是奔著司寧寧去的。
從未打過照麵的兩個人,說那些真的好嗎?
再者說,司寧寧明顯對霍朗有好感,突然出現一個跟霍朗走得親近的姑娘,還說了那些聽起來淩磨兩可的話,前前後後確實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霍朗不清楚其中細節,卻也依稀琢磨出一絲絲的不對味,可宴文姝是他妹子,幾家關係親近又是千裡迢迢趕過來的,這事確實不好再糾纏下去。
“你想待幾天就待幾天吧,這事我自己會安排,你不要再插手。”霍朗彎弓眉蹙起,徑直接過宴文姝手裡的箱子走在前麵,“另外等事後回京市那邊,你給我奶奶、姥爺、幾個舅舅姨丈帶句話,就說我料理完這邊事,會把人帶回去讓他們好好看,現在少些動作。”
這是霍朗的退讓,也是底線。
宴文姝明白,“哦”地答應一聲,咬住下唇眼睛古靈精怪地轉了又轉,“大哥,以前姥爺給你安排相親你不願意回去,是不是就是嫌咱北方姑娘膀大腰圓不夠白?”
“地區身高不是絕對的。”霍朗冷淡睨了一眼宴文姝的小身板,“而且什麼白不白?”
他是那種膚淺的人嗎?
宴文姝扭扭脖子,“以前我也不覺得我大哥是這樣的人,可現在我覺得我大哥就是。”
小時候畢竟一起生活了幾年,宴文姝對霍朗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霍朗那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而且大哥,你眼光真不錯!”宴文姝雙手豎起大拇指,神情讚許很是滿意,“剛見著人的時候我還以為她隻是空有其貌,後麵說話雖然也沒說到什麼重點,可我就是覺得她厲害!”
司寧寧說話坦然,一碼歸一碼,跟宴文姝前幾天在縣裡見的那些人一點也不一樣。
那些人一聽她是從京市來的,又是跟在議員身邊學習工作,那幾天但凡見麵就是點頭哈腰,宴文姝都替他們覺得累。
宴文姝很有自知之明,雖然有點招架不住司寧寧,但她始終覺得更喜歡和司寧寧這樣的人相處。
直來直去,有事說事多好?
彎彎繞繞的也繞不過彆人,到頭來最多麵子好看一點,其實裡子裡早吃虧到老家。
宴文姝說彆的事霍朗總是興致缺缺,可說起司寧寧優秀,霍朗與有榮焉,很是讚同的點頭,“是,你多學著點。”
“……”
宴文姝無語了,學著點?
那也要見著人不是?
這話裡話外的都是讓她“安分守己”的意思,她學個大頭鬼啊!
宴文姝瞪了霍朗一眼,自顧自懊惱了一會兒,半晌又高興起來,兩手舞得跟花兒一樣,“我回去一定要跟姥爺和舅舅他們說,大哥的對象皮兒有饅頭那麼白,模樣長得像花兒一樣,個兒不算矮,身材也纖瘦,還有文化!”
宴文姝嘰嘰喳喳一路,霍朗一直默許她對司寧寧的讚許,直到回到家門前,霍朗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扶上院門,旋身囑咐:“到家了,說話注意點。”
為了讓早苗禾穀健康成長,過正常人該有的生活,霍朗從未在禾穀和早苗麵前提起已故戰友的事。
包括最開始來h省之前,霍朗也是跟家人推心置腹溝通過,表明此去h省,他就是陳家的人,儘完職責之前會定時寄信回來報平安,非必要情況下不會回來。
其他時候非特殊情況,請求家人也不要聯係他,為的就是避免走漏消息,回頭彆人說閒話傳到孩子耳裡不好。
東北外家一概支持霍朗的選擇,隻有京市獨居的霍奶奶不情願,但因霍朗的身世和陳家姐弟差不多,霍奶奶最後還是選擇了尊重霍朗。
而在保護早苗、禾穀這方麵,霍朗一直做得很仔細,將家裡安排妥當之後,初來h省這邊也是最先和公社進行了溝通,先後和公社、大隊、生產隊達成共識,才落戶到第三生產隊開啟了又當爹又當媽的長兄生活。
霍朗的想法一直簡單明確:
禾穀和早苗總有一天會了解到自身身世以及家人的去向,但那是未來,絕非現在。
霍朗調往h省的事,宴文姝多少知道一些。
從家裡過來的時候,父母也曾囑咐過宴文姝到h省後要與霍朗以同事或舊識相稱,尤其是在那對烈士遺孤麵前。
宴文姝清楚霍朗說這些話,是為了避免她說話出現紕漏,因此格外認真地點頭許諾:“我知道的大哥。”
霍朗低“嗯”一聲推開院門,禾穀和早苗不在家,家裡靜悄悄的隻有院裡兩隻老母雞“咯咯咯”閒散走動。
宴文姝好奇探頭探腦,“這兒真好,以前姥爺家就沒這樣,那兒哪有這麼多的樹啊竹子的?”
“那邊是軍區大院,平時要操練,樹早都清理乾淨了。”霍朗推開堂屋大門,放下東西給宴文姝倒水,“往外走走,附近村莊還是能看見的。”
東北和其他北方平原可不一樣,那邊背靠大山脈,山多又大,多少人進去都出不來。
“這邊入冬下雪嗎?有那邊大嗎?”宴文姝點點頭,目光打量屋裡,嘴上跟霍朗隨意嘮著。
“也下雪,但下得不多。”
“哦!你忙什麼呢?”
霍朗將竹床上堆積的衣服揣起,打算拿到後院井邊去洗,“幾天沒回來,家裡堆了些衣服,我洗出來給你收拾床鋪。這邊地兒不大,你將就著住吧。”
宴文姝聽見這話,連忙麻利接衣服,瞪著霍朗道:“你平時怎麼樣我管不了,現在我來了,這衣服還要你洗?拿來吧你!”
較比同年代其他人,宴文姝屬於接受過開化思想的教育的人,並且還擁有著彆人羨慕的能力和工作,但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仿佛根深蒂固。
如宴文姝所說,她沒來這邊霍朗怎麼過日子她管不著,可她現在既然來了,家裡做飯洗衣這些雜物活兒就輪不到霍朗來乾。
霍朗能理解宴文姝的做法,但不能苟同。
彆的不說,單就一條,宴文姝上門是客,就憑這一條這些事也不能讓宴文姝乾。
“不用,天熱衣服換得勤,揉吧揉吧的事,我自己來就行。”
“哎呀你給我吧,我來洗!哪有男人做這些的?”
“真不用……”
“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