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可以考慮一下(2 / 2)

原是打算跟莫北一起去的,昨天去趙宏兵家被宴文姝的事打斷了一下,之後就給忘了……

莫北的傷畢竟是替她挨的,要說怎麼也得儘儘心,康複期間多看顧點,就算不能陪著一起去鎮裡,早飯也不應該落下,現在這事搞得……

司寧寧懊惱又有點過意不去,加之剛才收到領花的事,各種情緒混亂翻湧,一時之間愣愣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都是小事。”莫北晃晃腦袋,主動開口化解司寧寧的尷尬,“我們到鎮裡吃就好。”

“回來再說。”莫北衝司寧寧說道,說著又偏頭看向一側宋書瀚,“走吧。”

“那司知青,回頭再見!”宋書瀚衝司寧寧擺手。

司寧寧頷首,目光跟隨他們轉動,“你們路上慢點。”

“知道了。”

目送莫北和宋書瀚走遠,司寧寧轉身回到屋裡。

平時這個點兒徐淑華她們早就起來了,早飯都要吃了一半,今天因為取消早飯的緣故,她們才開始收拾起床。

司寧寧也沒搞特殊,大家都不吃早飯,就她一個人跑去做飯引得眾人關注,她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該乾嘛就乾嘛,司寧寧跟著眾人身後一起打水洗漱,之後眾人出門上工,她把要洗要擦的都收拾乾淨。

一切都打點妥當了就從空間裡拿出點現成的東西填飽肚子,最後才挎上水壺,帶上昨晚編好的紅頭繩往隊上去。

走在路上,司寧寧還琢磨說辭來著。

有一會兒麵對宴文姝的,也有麵對霍朗的,司寧寧埋頭嘰嘰咕咕,難料霍朗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巡完邏後壓根就沒往家裡去,人就在掃盲班那塊兒蹲著呢。

眼瞅著司寧寧埋著腦袋神神叨叨地往前走,霍朗蹲在一側朝前丟了個小土塊,司寧寧一腳把小土塊踢飛,嘴裡念念有詞繼續往前走。

“……”

霍朗一陣無言,這回丟了個更大的碎瓦片。

和剛才一樣,司寧寧一腳將瓦片踢出去好幾米,人低頭往前走,絲毫沒發現霍朗就在她身旁不遠。

霍朗蹲不住了,再蹲下去,司寧寧就要走沒影兒了。

霍朗兩步跟了上去,司寧寧不讓他?小辮子,他就向一側撩了一把司寧寧的麻花辮,“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司寧寧一記激靈,司寧寧倏地駐足,話還沒說,一記瞪眼先奉上了。

霍朗桃花眸彎起,非但沒被司寧寧唬住,摸摸鼻子反而有一種樂在其中的自在之感,自顧自揶揄道:“我沒嚇唬你,剛才丟了兩個石頭塊提醒,你都沒注意到。”

“哼。”司寧寧輕哼一聲,不高興地側過身。

霍朗撩著她的發尾繼續問,“還沒說,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司寧寧愣了愣,忽略腦後的事兒再度被霍朗提起,她扭捏了一下不好回答,遂揭開話題道;“你彆管我想什麼,你不是又是要跟我說?在這等我就是要說事兒的吧?”

司寧寧抿動一下小巧唇瓣,心一橫,鼓起勇氣坦蕩地望著霍朗,“現在你說吧!”

“……”

霍朗剛才沒被司寧寧那記瞪眼唬住,現在反而被這句話給打亂了陣腳。

向後搓了一把前額發梢,霍朗有點不明白,平時挺乖巧還容易嬌羞的丫頭,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司寧寧見霍朗詞窮,心裡窘迫感倏忽淡去,隱約還有些得意,“你沒話要說的話,就趕緊帶我去找宴同誌!”

怎麼沒話要說?

霍朗當然有話要說了。

扣住司寧寧纖細手腕,霍朗把司寧寧往一側帶去。

“誒,你要乾嘛?”

“換個地方說話。”

掃盲班裝了門窗,但現如今還並未上鎖,霍朗推開木門將司寧寧按著坐在了靠近門口的第一張小課桌上。

他睨著她,口吻“我早上給你的東西,你看見了?”

司寧寧唇瓣掀了掀,瞳仁閃爍老實點頭,“看見了。”

“知道那是什麼嗎?”

司寧寧再次點頭,隨後便緩緩垂下了腦袋。

霍朗眉心輕皺稍縱即逝,居高臨下望著司寧寧的發頂,沉默半晌,他滾動喉嚨,嗓音低啞深沉:“願意聽我繼續說下去嗎?”

司寧寧遲疑抬頭,鹿眸睜圓望著霍朗。

她黝黑眼眸倒映出霍朗嚴肅又認真的臉龐,愣愣的看了半天也沒有表態說願意或不願意。

司寧寧是期待的,但也是害怕的。

甚至說,內心的害怕遠勝於期待。

因為意識到了眼前霍朗的好,並且有預感未來不會在遇到比這更好的人了,司寧寧覺得自己很幸運,但同時又覺得很難過。

腦海裡飛速掠過的記憶片段觸及到了內心深處的傷心事,司寧寧眼眶水光一晃,眼尾莫名的就紅了。

有些東西,司寧寧一直渴望得到,可真正要觸及的時候,卻又畏懼了……

因為害怕會失去這份好,失去眼前這個對她好的人。

她討厭患得患失的感覺,也更害怕再次被拋棄。

願不願意隻是幾個字而已,司寧寧卻猶疑說不出口。

“彆哭。”霍朗微微躬身,粗糲拇指蹭去司寧寧眼尾淚珠,無需司寧寧多說,他自顧自開口解釋道:“軍人的領花隻有一對,那是使命和榮耀的象征。”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考慮給我一個機會,從今以後作為我的榮耀、我的責任,餘生和我一起進退。”

認真誠懇如宣誓一般的言語,讓司寧寧手心收緊,帶著壓迫的緊張感覺再度襲來。

司寧寧唇瓣顫了顫沒有回答霍朗,而是在眼尾不受控製滾落一顆顆晶瑩淚珠時自卑地垂下了腦袋,同時敘述起一段她一直不太願意提起的過往:

“我小時候生活在單親家庭裡,父親總是很忙,陪伴在我身邊的都是各式各樣沒有血液關係的人。”

“我那個時候總是想得到父親的關注,父親的愛,想像彆的小朋友一樣被父親抱一抱,然後一起坐下來吃一頓安逸的飯。”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好像從小到大不論做什麼,不論怎麼做,都始終隻有被嫌棄厭惡的份兒。”

司寧寧食指曲起蹭了一下眼尾眼淚,用輕鬆的語調簡單闡述一直以來不願提及的傷痛,“後來我漸漸長大了,我將我的目光、視野投向更遠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僅僅局限在小小的家裡。”

“那個時候我就想,沒人愛我,我可以自己愛我自己。可能和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有關吧,我告訴我自己,我的另一半對我一定要絕對的忠誠,要長久地陪伴,要不摻雜任何虛假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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