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豔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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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朗目光恍然飄忽到門外,“我家屋側地勢高的那塊就可以。”

想到什麼,他後知後覺地又補了一句:“叔不用考慮太多,一切按照規矩來辦就行。”

霍朗不想趙宏兵為了他走什麼後門關係,一是不想,二是不能,而且也不需要。

霍朗是以個人名義跟趙宏兵申請房基地,說白了就是他霍姓的落戶地基,和陳家原有的宅基地沒太大關係,但介於他和早苗、禾穀之間特殊的關係,在禾穀早苗成人撐起一片天之前,這兩家就是一家。

也就是說,相當於霍朗一個人拿了兩份宅基地。

這事兒其實很好解釋明白,但是就怕有人較真,到時候鬨起來是非多。

霍朗不想將來房子建好了,司寧寧住進去的時候彆人會指手畫腳,於是就想著,那就儘可能地拒絕所有可能存在“搞特殊”的苗頭。

一切按照規矩來,本本分分的低調一點,能避免鋒芒就避鋒芒,給自己降低一些造成麻煩的可能性,也不給彆人添麻煩。

趙宏兵回憶了一下,大概知道霍朗說的是哪片點兒,斟酌半晌,趙宏兵“嘖”了一聲,眉頭打結問:“那點兒是不是小了點兒?而且竹根樹杈子也多,也不好清理……”

“今年入冬路不好走,磚瓦也運不進來,時間還早著呢,要是能給批下來我回去就能著手清,細致點天也差不多了,不礙事的叔。”霍朗笑著說道。

之前過來申請找基地的時候,霍朗就委婉提過想蓋二層小樓的事,趙宏兵沒有反對,還一再讓霍朗放心。

建房要的材料多,隻要霍朗有本事弄到足夠磚瓦,想蓋幾層就蓋幾層,彆人管不了。

因著這幾句話,霍朗心裡早已有了注意,所以說完之後,他又轉圜話頭跟趙宏兵說起自己的想法:

“我蓋個小二層,裡頭屋也多也夠住,旁邊老房就先放著,或者直接推平圍成後院、養點雞種點菜都行。”

“當下先就這麼安排,等將來禾穀他們大了要嫁娶,到時候再建新的也不遲。”

“行,行。”見霍朗已經有了注意,趙宏兵點點頭連應了幾聲“行”,“你有注意都安排好了也行……今天先回去吧,等這兩天我忙完了,就過去給你丈量。”

“嗯,麻煩叔了。”

“去去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年紀輕輕儘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愛搭理你,走吧,趕緊回家去!”

趙宏兵倔著一張黑臉擺手趕走了霍朗。

霍朗啞然失笑出了找家院子。

回家路上,想著趙宏兵說的話,霍朗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抬眼望著灰霧朦朧的天空,心裡不覺琢磨了起來。

年前他肯定沒辦法跟司寧寧一起走,也不能拖著司寧寧年後跟他一起回去,但是他跟司寧寧這事兒吧……

說句實在話,能今天把司寧寧娶回家,霍朗就不想等到明天,但是這方麵的事,司寧寧還沒做好準備,霍朗不想逼司寧寧,眼下就隻能先默默等待,等待司寧寧那邊給出回應,他才好做下一步動作。

但這等待也不是說真就乾坐著等了,他還是要有些動作的。

比如,讓司寧寧的至親知道他的存在,免得他不知情的時候,給司寧寧安排相親,逼著司寧寧嫁給彆人……

一想到這裡,仿佛確有其事,那些烏漆麻糟的事就在眼前一般,霍朗深邃眉骨倏忽皺起,不高興的“嘖”了一聲,心裡立馬做出決定,等明天見著司寧寧了一定要好好說,把這潛在風險徹底抹去才行。

霍朗重整心情在心裡琢磨起說辭,無意識中,一張臉擺出冰寒嚴肅的神情,穿過巷子時撞見隊裡平時最調皮搗蛋的虎頭。

虎頭見霍朗活閻王似的神情,登時就給嚇蔫兒了,貼著巷壁站立動也不敢動,直到霍朗走出老遠了才癟著嘴、紅著眼睛哭唧唧往家跑。

虎頭邊跑邊在心裡想,娘果然沒騙他!

霍大哥是上過戰場拿過槍杆子的,手裡沾了血,打死過好些壞人,所以渾身氣勢才會那麼、那麼唬人!

唔~太可怕了!

即使被教導過要敬重霍朗,不可以不禮貌,但虎頭仍然覺得有時候霍朗真的很可怕。

還是趕緊回家認錯,承認雞蛋是他偷吃吧!

虎頭吸著大鼻涕,哭喪著臉跑出巷子。

冬季晝短夜長,天色很快暗沉下來,下地乾活的人們相繼回家,知青點也到了一天裡最熱鬨的時候。

堂屋大門虛掩,宋書瀚頂著一張被風吹得皸裂發紅了的臉坐在門後,“今天補完油菜苗,年前就沒彆的事,明早可以睡個好覺了。”

“哪睡得了什麼好覺?冷都冷死了的啦。”李淩源在門口蹭掉鞋子上的泥,推門進屋順勢坐到了宋書瀚身邊。

外麵太冷,不想頂著風去那邊屋拿杯子,李淩源就順手拿了宋書瀚的,提起爐子上的水壺往裡倒了一杯水。

熱水飄出嫋嫋煙霧,李淩源也不嫌燙,“呼呼”吹了兩下,就小口小口抿著喝了起來。

宋書瀚無奈歎道:“竹筒杯那麼多,你再拿一個做上記號放這邊用就是了,怎麼每回都拿我的?”

“嘿嘿……”李淩源不尷不尬笑了笑,一邊拖鞋一邊道:“我忘記了嘛!下回我就曉得了,彆生氣,彆生氣哈!”

宋書瀚不是很計較這些,就是有時候有點無奈,李淩源拿走了他的,那他就得再回去拿。

李淩源也是吃準了宋書瀚的性子,知道宋書瀚不會生氣才會經常這樣耍賴,要是換做莫北,他可不敢。

宋書瀚無奈晃晃腦袋,餘光看見李淩源脫去鞋襪的腳,不由轉過視線專注看了兩眼,登時輕“嘖”一聲,細長劍眉跟著皺了起來,“你腳怎麼成這樣了?”

李淩源腳又紅又腫,尤其是腳指頭,本應該是細長條形狀的,現如今一個個凍得圓溜溜的,個彆腳指頭泛著青紫,隱約地還能看出一些血痂。

“就是一點凍傷,沒得大事。”被宋書瀚問起,李淩源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腳趾動了動伸腿到爐子邊緣取暖,憨憨似的樂嗬嗬道:

“我聽說了,隊上好多窮人家不舍得置辦鞋子,冬天下地還穿草鞋呢,那腳上的繭子恨不得半寸厚……有些個凍傷厲害的,你猜怎麼著?那皮從腳指頭到腳後跟整塊整塊的皮往下脫……”

“你說那腳底露著嫩肉,穿那麼糙的草編鞋又踩在刺拉拉的泥巴、土坷垃上頭,人家咋堅持下來的呢?”

“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彆人怎麼堅持下來的?”

“我這不是感慨嗎?”李淩源梗著脖子道,說著話又弓著腰去撓腳指頭去了。

冷的時候腳丫子凍得麻木,基本感覺不到癢,可一暖和起來就不行,他那腳指頭上的血痂就是這麼來的。

許是圍著爐子身體都暖和過來的緣故,李淩源身心都懶洋洋了起來,不禁開口感慨道:“我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咱們基層的農民群眾是真的不容易,咱們要學習介種精神,要是能忍耐堅持下來,宋書瀚,以後咱們肯定能成大器!”

“彆拿摳腳的手拍我。”

“嘿!你介個人!”

宋書瀚白了李淩源一眼,“不說這個了,要不咱倆今晚擠一擠?睡一張床得了。”

蓋兩床被子的話,應該不至於那麼冷。

莫北那邊是不用擔心的,他那兒有家裡寄來的厚實的被子,除了被子,還有軍大衣來著,要是夜裡還覺得冷,把軍大衣搭上又能頂一床被子。

宋書瀚說完,不等李淩源回答,坐在堂屋桌板借著煤油燈光亮看書的莫北忽然開口:“那床就那麼點兒大,一個人都翻騰不開,兩個人怎麼睡?”

宋書瀚目光轉向莫北,細想一下覺得莫北說得也是實情,於是就問:“莫北,你有什麼想法?”

莫北翻書頁的手微微一頓,仿佛經過考量,他給出了兩種選擇:

“跟女知青們商量一下,咱們暫時搬來這邊堂屋睡,或者這兩天就去鎮裡買爐子。”

李淩源經濟條件不必莫北和宋書瀚,琢磨了一下舉手道:“那要不跟女同誌們商量一下?”

宋書瀚不讚同搖頭,“不行,這不合適。”

宋書瀚雖然否決的了莫北的第一條提議,但也沒認可莫北第二條提議的意思。

不用深想,莫北知道兩人想法,於是直白開口道:“爐子我可以想辦法買,但我把爐子帶回來以後,後續打理工作我不負責。”

宋書瀚呆了呆,一旁李淩源已經舉手表態:“我來打理!”

說完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家條件不好,出錢我是不行,但是有什麼體力活兒不體力活兒的,交給我準沒問題!”

莫北輕點了一下頭,目光淡定將書頁上最後一句話看完,而後,淡定翻頁。

宋書瀚默了默,望著莫北顎線分明的側臉歎道:“買爐子我跟你平攤吧,不過我現在手上錢不多,得等下個月再湊一湊。”

宋家還會給宋書瀚寄錢過來,後麵宋書瀚不想一直被家裡養著,就跟家裡坦露了意思,說沒錢會開口,暫時不用給他寄錢。

這是一碼事兒,後頭宋書瀚在知青點買了好幾回雞蛋,平時在生產隊也會偶爾跟社員換點東西打牙祭,七七八八的,手上確實不剩多少錢。

而且之前司寧寧買爐子花了五塊,現在過去了那麼久,天又冷得厲害,爐子價格有沒有上漲,這些都不好說。

因為這些事兒,宋書瀚剛才才沒有第一時間讚同買爐子的提議。

現在買爐子的事兒確定下來,要攤這個買爐子的錢,宋書瀚就還得往家裡寄一封信,讓家裡貼一點……

沒辦法,生產隊工分口糧暫時還不穩固,想指望也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