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樂蒂將老爺車停在公路邊劃分出的停車區域後,便與超級士兵走到潔白沙灘上,岸邊大小不一的礁石洞與奇形各異的岩石,在夜色中形成一種瑰麗的鬼斧神工之貌,湛藍海水卷起驚濤拍打礁石群激起層層潔白浪花,在夜色下,美的動人心魄。
郝樂蒂專注於看星星,大胸甜心則關切的注意著她的腳步,不時提醒她離海邊遠一些,就好像唯恐這個嬌小姑娘掉進海裡一樣。
“你從前不知道你這樣喜歡星空。”史蒂文說出這句話後才意識到,實際上他和郝樂蒂的相處時間稱得上短暫,對她的了解更是寥寥可數。
郝樂蒂看向他棱角分明的正派英俊臉蛋,“我擁有物理與天體學學位。”
英明睿智的指揮官美國隊長:忽然覺得他和郝樂蒂相比好像文盲一樣,學曆差距究竟該如何彌補?他是不是該去找個大學進修?
緊接著大胸甜心就想到——
考慮全球範圍內隱性存在的學科鄙視鏈,他繼續進修好像也沒什麼大用處,畢竟物理學家和數學家常年站在金字塔頂端,不少僅僅是自身領域的中等科研成就,卻能被下遊學科奉為標準瘋狂追捧。
甚至就連在物理和數學自身領域中,鄙視鏈也很是常見——
純粹數學家看不起應用數學家,理論物理學家看不起實驗物理學家,而如郝樂蒂和謝爾頓·庫伯這樣的弦論理論物理學家,完全就是處於所有鄙視鏈頂端:放眼四周,其他人都是渣渣。
認識到這一殘酷事實,美國隊長有點頹。
而郝樂蒂正衝他眨巴大眼睛,“sweet,你想找巨蟹座群星嗎?”
史蒂文·羅傑斯出生在美國獨立日七月四日,星盤為巨蟹座,象征著人類內在潛能和靈魂,善良且忠誠。
“但我並沒有觀星知識。”美國隊長英俊麵容上竟然有點委屈,但依舊甜的不像話。
郝樂蒂走到超級士兵身前,比起他來,她顯得很瘦小,但史蒂文卻覺得是這個姑娘在掌控著自己。
她背部快要貼上他的胸膛,史蒂文感覺到手掌傳來溫熱觸感。
郝樂蒂握著他的手指向星空,“巨蟹座較為黯淡,最亮的星也隻有3.8等,但好在這裡光汙染較弱,我們可以試試。”
史蒂文嘗試讓呼吸彆過於急促,以這樣的姿勢站在她身後,就像是他正用身體將她包裹住。
“瞧,你找到了巨蟹座最亮的一顆星。”郝樂蒂無疑是個優秀的觀星師,即便巨蟹座是十二星座中最暗的群星。
她握著史蒂文的手,在夜空繁星中的幾顆星辰中劃過,“你瞧,它們在這兒。”
史蒂文感覺到心跳正在失速,而郝樂蒂卻像個正在和小夥伴分享趣事的孩子,“我們還可以試著畫點彆的。”
她引導他將兩人身體向右側轉三十度,史蒂文·羅傑斯看見自己的手指在夜空中滑過——
十幾顆星星先是連成一個星形,接著又在外側連接更多星辰,畫了一個正圓。
星形加上外側正圓,構成他生命裡最熟悉的圖形——他的美國隊長盾牌。
這一瞬間,他的兩頰都要忍不住泛起蜜色。
——科學家的浪漫,恐怕是世界上最令人難以抗拒之事。
但郝樂蒂卻已經離開他懷中,她孩子氣的仰著小臉看他,就像是在求表揚一樣,“是不是很有趣?”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裡恐怕住進了一隻亂蹦的小鹿,而現在已經快將他心臟踹爛。
夜風拂過,深夜裡海灘溫度下降到了十攝氏度左右,史蒂文脫下外套,將它裹在姑娘身上。
他穿著時合身有型的外套,到了郝樂蒂身上卻幾乎能當風衣。
她似乎依舊沒有返回帕薩迪納的意思,揚起頭注視著他,藍色雙眸眼尾稍垂,睫毛都顯得沉甸甸,“我能離水近一點嗎?”
大胸甜心: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雙下垂眼puppy eyes的殺傷力?全世界有人能拒絕她嗎?
於是郝樂蒂如願以償,披著他的黑色外套在海邊悠閒漫步,腳步輕盈,像是一隻小鹿。
史蒂文·羅傑斯走在她身後,目光如影隨形——
在遼闊而冷峻的夜色中,對他而言,這個姑娘是會走路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