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在一眾飯友的施救下, 成功脫離危險, 但依舊需要暫時留在阿富汗當地醫院, 而中餐館當然會繼續照常營業。
午餐時段,侍應生已經開始為食客點餐, 而郝樂蒂則拎著滿滿一袋子鮮活河蝦準備走進後廚。
一頭棕發小卷毛的彼得·帕克,湊巧坐在距離後廚最近的餐桌上, 他興致勃勃的對黑發姑娘招手,熱情洋溢, “郝樂蒂, 今天你準備做什麼?“
清秀又熱情的少年很難不招人喜歡,郝樂蒂衝他抬起手上的袋子, “午餐吃油爆蝦,《號角日報》假期實習工作如何?”
“不能更棒,我現在已經是實習攝影記者, ”彼得·帕克今天並沒有和米歇爾、內德同行, 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麵容極為精致英俊的少年,“郝樂蒂, 這是哈裡。”
話嘮小蜘蛛今日帶來中餐館用餐的好友,正是企業總值超過兩千億美元的奧斯本工業繼承人哈裡·奧斯本。
作為董事長諾曼·奧斯本的獨子,他估計是富二代裡少有的正派年輕人,外形英俊, 成績優異,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輕浮放蕩氣息, 反而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深沉模樣,令人捉摸不透。
郝樂蒂看向名為哈裡的少年,他神情肅然陰鬱,皮膚異常蒼白,像是長久缺乏足夠的日光照射,這令他精致的麵容帶點邪氣,顯出某種頹廢病態美。
男孩高挑消瘦,但肩膀寬闊,有種少年氣的精瘦感,襯衫筆挺,係著白金袖扣,手臂位置能隱隱看出不突兀但漂亮的肌肉線條。
而他多情的綠眼睛下,黑眼圈卻很明顯,這讓男孩看起來有點病懨懨的。
不過這絲病氣不會折損他的迷人之處,畢竟他實在是個太符合西方審美標準的美少年。
少年憔悴疲憊,微揚起視線看向郝樂蒂,他的聲線是冷漠的少年音,“日安,女士。”
哈裡·奧斯本十一歲起就被父親送進寄宿學校伊頓公學,多年的英式貴族教育令他彬彬有禮但冷漠異常,且有種神經質的優雅。
郝樂蒂挑眉,她怎麼覺得這位病態美少年,看起來很像是童年缺愛的小可憐?
這無疑已經非常接近事實,哈裡·奧斯本母親早逝,父親冷漠而絕情,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事業上,比起父子關係,諾曼·奧斯本對待獨子的方式更像是在放逐罪犯。
而在數日前,哈裡被他那位常年消失的父親以半強製方式召回紐約,並告知他一件稱得上悲劇的事實——
奧斯本家族患有遺傳病,一種逆轉細胞增生症,它就像是詛咒一般,而哈裡當然同樣無法逃脫這種遺傳疾病,他將在年滿二十歲時發病,並和每一個家族長者一樣,終生無法治愈。
在哈裡看來,這是很滑稽的一件事,奧斯本家族在兩個世紀以來,花費巨大人力物力投身於醫學領域,他們推動了整個人類醫學進程,結果卻難以治愈家族遺傳病。
而他的父親諾曼·奧斯本,多年來疏遠唯一的兒子,將所有時間用於研討治愈方式上,卻幾乎毫無進展,隻能在身體日漸衰微、至多隻能維持兩年生命的現在,將冷淡疏遠的獨子召回紐約,令其著手接管奧斯本工業。
得知自己罹患遺傳絕症的十八歲青少年,兩千億市值的巨型工業集團,這一切都讓哈裡越發陰鬱深沉,他從前也許隻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少年,近期卻有種脆弱失控感,恨不得希望目睹世界末日來臨。
沉重的身心壓力令他疲憊至極,紐約凜冬酷寒,他需要到溫暖之地休憩幾日,天使之城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他最好的朋友彼得·帕克也在這兒。
不過彼得對這間中餐館的經營者是不是太過熱情了點?
比如現在,眼見哈裡和郝樂蒂相處冷淡,小蜘蛛忍不住為兩人尋找共同話題,“你們同樣曾長久在倫敦求學,這可真是巧,哈裡在返回紐約之前,就讀於牛津大學生物化學專業,對了,他同時主修貝利奧爾學院的PPE專業。”
所謂PPE,是牛津大學特有的“尊貴”金牌專業,即哲學、政治與經濟學三合一。
“PPE?”郝樂蒂看上去有些驚訝,“我的某位兄長曾就讀這一聞名天下的金牌專業。”
她指的兄長,當然是現在權傾大不列顛的麥考夫·福爾摩斯先生,作為牛津大學誕生出無數非凡政治家的金牌專業,PPE教學極為嚴苛,唯恐這些未來政客從英明領袖墜落到文化災星。
但就讀牛津最尊貴的學院與專業,似乎並未令哈裡·奧斯本因此誌得意滿,他嗓音低沉,“我父親要求我就讀貝利奧爾學院,隻不過是希望我能結識足夠多的政壇新星。”
因為那將更有利於奧斯本工業的長久發展,至於哈裡的真實想法則一點不重要,你瞧現在,他又被迫中止學業回到紐約做一位優秀繼承人。
而郝樂蒂則在想,看來這還真是個缺乏雙親關愛的叛逆青少年,瞧瞧他的黑眼圈,簡直像是三個月沒睡過一場安穩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