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樂蒂堅持拒不承認十年前的低情商黑曆史, 她將身邊的谘詢偵探推到身前, 由他主導詢問與這起連環殺人案有關的魔法問題, 這才是重中之重不是嗎?她又不是來和純血巫師討論十年前誰對誰錯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在有所圖謀時,通常願意擺出禮貌的紳士姿態, “馬爾福先生,作為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優秀畢業生, 希望您能向我們提供足夠的有效信息。”
德拉科·馬爾福顯然已經提前得到魔法部通知,知曉兩人今日是為何而來。
他似乎比少年時期成熟穩重許多, 竟然願意協助麻瓜政府, 如果是十年前的馬爾福少爺,恐怕不止會將兩人拒之門外, 順便還能掀起一場魔法界與麻瓜政府之間的大型矛盾動亂。
德拉科強製性的將目光從亞裔姑娘柔和稚氣的麵容上收回,古典英音冷淡深沉,“魔法部確實察覺到外來魔力動蕩, 並且不同於歐洲三大魔法學校所教授的魔咒, 我今日家中魔法古籍,基本可以確認那四個麻瓜,死於一本東歐古籍上記載的黑魔法。”
作為純血貴族, 馬爾福家藏書眾多,這顯然是一筆尊貴的隱形財富,而德拉克竟然願意花費時間調查此事,而不是傲慢的敷衍以對, 可真是不太符合他一慣的少爺脾氣。
夏洛克不動聲色,“恰巧那位毀滅博士, 便是一位借由歐洲魔法古籍自學成才的強大巫師。”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德拉科嘴唇偏薄,唇角銳利,令他看上去有種冷酷的鋒芒,“不同於近年來越發壓製黑魔法教學的歐洲魔法界,毀滅博士完全不受任何勢力牽製,以他肆意妄為濫用黑魔法的行為來看,恐怕連隱居西藏的至尊法師古一也不能輕易製裁他。”
至尊魔法師這一名號,象征著全球最強大魔力擁有者,並且要肩負起解決來自各方、甚至包括異世界的神秘威脅。
由此可見,完美結合魔法與科技的毀滅博士有多不好對付,他甚至還有著不遜於鋼鐵俠的戰甲。
而夏洛克今日是代替大不列顛特務頭子麥考夫·福爾摩斯跑腿出外勤,得到魔法界相關專業佐證後,剩下的事就是大英政府與那位東歐獨.裁者的斡旋交手了,至於是否將掀起國際爭端,誰說得準呢?
而郝樂蒂,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馬爾福莊園,她對上純血巫師的灰眼睛,正準備一臉禮貌正直的道彆,“多謝您的配合,打擾——”
恰巧這時,家養小精靈端上了伯爵茶與乳脂鬆糕,打斷了她的聲音。
波比對郝樂蒂一如既往的熱情,但禮節並沒有因此落下,“郝樂蒂小姐,您一定會喜歡這份乳脂鬆糕的,我特意加了雪利酒。”
又是“乳脂鬆糕”又是“雪利酒”,每一句說完,德拉科蒼白的英俊小臉蛋就越發冰冷,就連他那雙灰眼睛也是冰色的,他注視著郝樂蒂,“作為感情騙子,這款甜品讓你熟悉嗎?”
鑒於郝樂蒂遠超常人的腦力,她的記憶力極為龐大,這位純血巫師暗示的事她當然沒忘——
她十四五歲時還尚未跳進中餐海洋,倒是對英國稱得上優越的甜品非常感興趣,沒少烘焙甜點送人做禮物,而乳脂鬆糕一向很受歡迎,並且她曾經送過當時交好的幾位年輕巫師,其中當然也包括馬爾福少爺。
但送份甜品而已,這算什麼有意欺騙感情?
郝樂蒂強調,“除了您,當時哈利和赫敏也有份。”
德拉科看著她拒不承認的神情,莫名就有些惱火,“但隻有我的放了雪利酒。”
年滿二十八歲的馬爾福少爺,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說過如此孩子氣的話,結果他的小騙子卻一臉無辜的反駁道,“那是因為當時廚房隻剩最後一點雪利酒了,做完你的那份就全用光了,你總不會是因為甜品裡多加了一份雪利酒,就覺得我對你態度曖昧吧?”
麵對她一副“你自作多情”的指責,德拉科差點後腦充血,整個人像是回到少年時期一樣,開始與她爭執,“你——你——你當時甚至翹課也要為我準備生日餐!”
即便年少的德拉科抱持著過分的純血巫師傲慢自負心理,但他也知道當時年僅十五歲的郝樂蒂,在麻瓜科學界是多耀眼的明日之星,她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身學業,卻在他生日當天錯過了一場重要的學術論壇。
“我跟你客氣一下而已啊,”郝樂蒂彆提多理直氣壯,“你生日當天主持學術論壇的物理學家與我觀點相悖,我本來就懶得去看他誇誇其談。”
莫名其妙的,坐在旁邊看戲的谘詢偵探,竟然對這位傲慢的純血巫師生出一點同情心,他家小姑娘好像真的有點渣。
德拉科簡直被她氣的腦仁疼,甚至衝出口問道,“你難道從來沒有對我萌生好感?”
郝樂蒂愣了一下,她注視著英俊的鉑金貴族,過了一會才開口,語調有些輕,“當時的我,似乎沒有辦法對男性放下戒心。”
在她努力憑借自身,重鑄足夠強大的內心之前,十五歲的郝樂蒂還難以將戀童癖養父個體與整個男性群體分割開來,她幼時結識謝爾頓與瑞德時,因為兩人都是年幼少年,才沒有受到她自我的保護機製排斥。
但當她與德拉科相識時,對方已經快要滿十八歲,而且不同於正派到極致,又瘦小,還娃娃臉的哈利·波特,德拉科·馬爾福高大,驕傲,野心勃勃,狡猾狠毒,甚至比大多數成年男人還要危險。
但即便如此,郝樂蒂竟然沒有因此躲開他,她至今依舊不承認這位純血巫師是她的初戀情人,但她曾嘗試剖析青少年時期她的行為軌跡,而這位狡黠危險鉑金貴族的出現,無疑是個特例。
這讓她至今提到他,都覺得有點虛。
而隨著郝樂蒂這句稱得上誠懇的坦言,德拉科滿腔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他注視著依舊稚嫩溫和,仿佛多年來時間在她身上靜止的亞裔姑娘,內心柔軟又酸澀。
即便身處魔法界,上個月發生在華盛頓的那起世紀審判,德拉科·馬爾福沒有錯過一秒直播影像,他當時隻想將不可饒恕咒輪番在那個戀童癖身上使一輪,哪怕代價是被關進阿茲卡班終身監.禁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