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雪梨很是漂亮,經過小火慢燉,放入雪梨中的冰糖與汁液融合成甜潤果汁,再撒上糖桂花與枸杞,便完成了這道果肉細嫩,清甜多汁的養生甜品。
郝樂蒂從廚房裡端出冰糖雪梨,最先在麥考夫麵前擺上第一份,“您的甜品,福爾摩斯先生。”
麥考夫很是滿意的用木質湯匙舀著一勺雪梨汁放進嘴裡,越發覺得孩子沒白養,可真是乖巧貼心,與此同時,他將從前無數次叫郝樂蒂小白眼狼的記憶完全清出大腦。
等郝樂蒂將冰糖雪梨端到複聯這一桌上時,當然得到了一致歡迎,不過她同時也敏銳的察覺到托尼·斯塔克情緒似乎不像剛才那樣興致勃勃,有點隱隱的焦慮感,“托尼?”
他用湯匙挖了塊梨肉吃,“晚餐非常棒,我隻是有些”
斯塔克似乎在嘗試找到最精準的形容詞,“對未知的恐慌,對,恐慌。”
“你可以嘗試和我們談論,而不是獨自承受。”美國隊長總是很有說服力。
“我們擊敗了滅霸,再次捍衛地球安全,這非常讓人振奮,沒什麼比這更值得興奮激昂了,”托尼抱著瓷盅,再次挖了勺梨肉,“但振奮之後我卻感到一種難言的恐慌,我是說——宇宙無窮無儘,誰知道下一個威脅何時來臨?”
他不畏懼自我死亡,但擔憂世界與人類的前景,未知最為令人沮喪,而作為超級英雄,前路莫測。
托尼咀嚼著清甜梨肉,“這是我們的工作,我熱愛成為鋼鐵俠的感覺,但從古羅馬至今,英雄很難有好下場,似乎隻有死亡才是退休計劃。”
“親愛的,沒人有把握能獲得善終,”郝樂蒂露出笑容,“但無論如何,即便死亡才是超級英雄唯一的退休計劃,我們依舊並肩而行。”
托尼·斯塔克咽下雪梨汁,郝樂蒂的話似乎讓他的恐慌與焦慮感找到了釋放窗口,他長睫毛框起的雙眼露出笑意,“沒錯,向死而生。”
史蒂文無疑讀過海德格爾的哲學著作,“當你無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體會生的意義。”
郝樂蒂從桌上拿起一杯開瓶未飲的啤酒,“為向死而生舉杯,致英雄。”
複聯成員紛紛舉杯相應,“致生命——”
隨著複仇者聯盟的舉杯,其他幾桌超級英雄隨後加入,甚至就連反派們也對著複聯方向舉高酒杯,“偉大的敵人值得敬重。”
坐在角落裡喝酒擼串的多瑪姆:這中餐館可真是和諧的過了頭,搞得他都有點忍不住反思自己為何要作惡。
於是黑暗領主又再次看向旁邊被捆著的滅霸,“來,我們再探討一下成為佛係反派的可行性。”
被迫接受近距離現場吃播,還被安利的滅霸:你們乾脆給我一刀!
而這位宇宙惡棍明顯還不準備就這樣善罷甘休,他看著一屋子敬完酒又開始胡吃猛塞的食客:“常吃燒烤等於慢性自殺!”
中餐館食客:對方不想跟你說話,並朝你扔了一把光禿禿又紮人的烤肉竹簽。
滅霸: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郝樂蒂坐在一桌小姐姐中間“左擁右抱”,吃著烤雞翅表示,“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所謂春花秋月何時了,不如來頓小燒烤。
食客們將這頓晚餐直接延續到了夜宵時間,依舊其樂融融交談言歡,而被綁在立柱上,明明不需要進食的滅霸,竟然感覺到難以形容的饑腸轆轆淒涼之感。
肥胖,可憐,又無助,還饑餓。
但中餐館老板當然不可能理會他,郝樂蒂已經開始考慮起第二天的午餐菜單,“下一頓吃什麼這個問題,注定是人生永恒疑問。”
她看向餐館裡滿座的塑料花飯友們——
“所以,我們明天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