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一愣,氣鼓鼓的看著他,沒想到還能這樣。
再看看周圍的人,懂了,他以為都這樣了,哪怕他不知道二寶,他也能被救上來的。
翟興旺臉色也更加難看,雖然沒有證據,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和丁語淑在一起,還能是什麼情況?
這誰都知道。
他沉著臉:“我告訴你,趕緊交代,不然誰也不準去救你!”
這個時候翟興旺不由得慶幸翟忠的嫁人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翟忠苦著臉:“我真不知道啊,不信你問她,我們倆就是……你懂得。”他擠了擠眼,一副大家都是男人,你懂我懂的意思,說:“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二寶的。”
丁語淑本來都絕望了,一聽這話,眼睛冒光,瘋狂點頭:“對呀,大隊長,我真的沒見過二寶的,今天不過是他約我到這裡……”
翟興旺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周圍跟過來的人有的說:“不是你們還能是誰?有人親眼看見就是這丁語淑抱走二寶的,現在二寶都不見了,你們倆卻在這裡!”
“就是,真當彆人是傻子啊,你要是不說,我們也不救了,反正你翟家人不在乎這裡!”
但也有人懷疑道:“不會真的不知情吧?這兩人看樣子像是偷情過來的。”
天驕黑著臉,蕭和搖頭,小聲在她耳邊道:“算了,以後再動手。”
天驕咬著唇瓣,沒想到這兩人這麼wuchi,她更想讓這個世界的法律對他動手,而不是自己來。
忽然她眸光一閃,在心裡道:“快來一點毒蛇……”
當想完,就見在坑底的一個動力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蛇。
蛇身細長,大約一米左右。
常在農村裡的人幾乎都能認出來:“啊!是土蛇!”
“有毒,快走!”
“啊啊啊——救命!”翟忠和丁語淑同時尖叫起來,可此時他們兩腿mabide情況還沒減少,根本跑不了。
翟忠這時也顧不得什麼了,直嚷嚷:“快救我們出去,我說,我說什麼都說,快點,二寶是我們弄走的,就在附近的山洞裡,我們出來才能找到二寶,我說!!”
“救命!”丁語淑也不跟他撕逼了,渾身都開始慌亂起來,恨不得整個人跳起來,目光緊緊盯著那蛇。
倒是在上麵的村民手上拿著工具的,不怎麼怕,卻也沒一個跳下去幫他們。
有些沒有工具的,則直接後悔,不在這裡了。
嵐山上還是很危險。
土蛇是毒蛇,真的被咬一口,能去半條命,家裡還會破產。
天驕冷眼看著,在翟興旺要去丟繩子的時候,她問:“大隊長,這樣可以證明他和丁語淑都是抱走二寶的人了吧?”
翟興旺趕緊點頭:“當然可以了,我們這麼多人都給作證的,放心。”
說罷,將準備好的麻繩丟下去。
翟忠第一時間將繩子綁在自己身上,關鍵是丁語淑也很急很慌,她一間翟忠不管自己,立馬開始搶繩子:“給我!我先!”
“都是你害我掉下來的,鬆開,讓我來!”
“jianren!”
兩人又打起來,關鍵是在這個時候,大坑低下,那條黑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翟興旺看得氣笑了,乾脆將繩子一丟,繩子的另一端隨手綁在就近的一棵樹上,插著腰粗聲粗氣道:“行了,就你們倆自己爬上來,什麼時候上來什麼時候走。”
說完轉身就走了。
“喂!那我們怎麼辦?”丁語淑慌忙喊了一聲。
鬨了這麼久,她都沒喝水,一直說話,聲音都沙啞了。
翟興旺冷哼一聲:“蛇不見了,你們自己慢慢爬。”
丁語淑和翟忠這時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坑底,土黃色的泥土上哪裡還有黑蛇蹤影,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時兩人才反應過來,黑蛇早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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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嵐山半山腰上。
空氣都帶著一些shi潤,鼻尖是枯枝爛葉腐爛的味道。
向來廖無人煙的地方,在此時多出了不少人。
二十多個人都在嵐山這裡交談等待,其中視線不停的看向那大坑中的兩人。
還陸陸續續有聽見消息趕過來的。
張致和張冬、李覓珍等人過來的時候,丁語淑和翟忠正從大坑裡爬出來,剛站穩,就見李覓珍麵色猙獰的撲過來,不知道哪裡撿到的棍子對著丁語淑打過去:“丁語淑,老娘跟你拚了!”
“啊——”丁語淑慘叫一聲,又一次掉下去了。
pigu在上麵摔的生疼,她臉色發白:“你神經病啊——”
李覓珍喘著氣,冷哼:“老娘就是有神經病,丁語淑你還是不是人啊,這是你兒子!你都能將他帶到這裡來,你們這到底是要乾什麼?”
丁語淑自然不會承認,隻能死咬著不鬆口:“沒乾什麼,就是過來約會的。”
“我不信!”
“不信也沒辦法!”
各持己見,一個在坑底,一個在坑上,爭執不休。
天驕趕緊過去安撫李覓珍,她年紀大了,要再氣狠了,容易出事。
小小軟軟的手落在她背上一下下拍著,就算什麼話都沒說,李覓珍也感覺到一陣暖流,仿佛自帶溫度一般,一轉頭,就見小孫女擔心的目光。
天驕道:“奶奶,彆跟她爭執了,我已經讓爸爸報警,到時候警察叔叔會過來的。”
李覓珍頓時眼睛一亮,想起當年孫宏的事,那不照樣受到了懲罰?
“還是驕驕聰明。”李覓珍皺巴巴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意,恨恨呸了丁語淑一口,轉身走到翟興旺那邊:“大隊長,這件事你都看在眼裡,如今鬨得今天咱們家的喜事都出問題了,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就算孫子已經找到,她也不會放過這兩人的!
說著,目光落在翟忠身上。
翟興旺乾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翟忠早就被嵐山村的村民給製住,此時跪在地上,想掙紮都不行,隻能求著翟興旺:“翟叔,我不是故意的,也沒做什麼!”
翟興旺現在一看見他就恨得不行,同姓一村,基本上都沾親帶故的,事實上,翟忠跟他也算是很遠房的親戚,隻是沒有來往而已。
他直接走過去踹了一腳:“滾!沒出息的東西,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要乾什麼!”
翟忠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咬著牙不鬆口。
恰好這時,張瑞帶著警察來了。
“誰是翟忠?誰是丁語淑?有人舉報你們涉嫌拐賣孩子。”穿著肅穆的警察製服,幾個警察走過來。
瞬間整個場麵都一靜,所有人都看過來。
還在坑底嚎叫的丁語淑瞬間禁聲,不敢說話,臉色慘白。
她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是怕警察的,尤其是她讀過書,更加知道被抓了之後會發生什麼。
天驕一看見他們,頓時精神了,舉著小手:“他們在這裡!”
警察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兩手一邊指著坑底,一邊指著那被製住的人,頓時笑了:“謝謝小朋友。”
然後就過去,將兩人都帶走。
速度飛快,翟忠就是要求饒都沒人理會,旁邊的村民還第一時間將他平日裡所作所為都給說出來了。
等警察們離開的時候,都表示:若是這樣,可能不隻是拐賣孩子,而是要勒索了。
到時候刑罰可能還要加重,隻看他們承認與否。
張致在丁語淑被帶走的時候,黑著臉來到她麵前,認真的說了一句話:“丁語淑,你還有沒有心?二寶不是彆人,是你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就算你沒帶過他,他也是你孩子,叫nimade!”
丁語淑早就傻了,聽見聲音,渾渾噩噩的抬頭,看著張致,幾秒鐘,慢慢低下頭:“對不起。”
張致失望的後腿兩步:“從今往後,我不希望你再見他們,你不配做母親。”
說完,他轉身離開。
天驕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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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個案子,丁語淑和翟忠因為沒有勒索證據,隻能以意圖拐賣罪進行定罪,這還是張瑞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律師才行的。
現在法律也沒有之前那麼嚴格,不至於隨便就槍斃,但就丁語淑這個事情,也是要關好幾年的。
因為人證一大堆,他們自己也承認了,定罪的速度很快,前後半個月,判決就下來了。
雖然翟忠家人來了好幾次,都被李覓珍給利落的趕走了。
兩人都要被關五年,而且是立即執行的。
第二天婚宴繼續,徐秋母親帶著小兒子準備離開,臨走時,徐秋拉著她給了五百塊錢,簽下了斷絕書。
在徐秋看來,原主幾乎是姐姐養大的,從未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從而非常缺愛,所以才會喜歡姐夫的。
如今正好有這個機會,五百塊錢買斷血緣,她便直接做了,至於外人說閒話?那任他們說去,還是自己過得舒暢最要緊。
如果現在不解決清楚,徐家人以後遇見什麼事都會找過來,中就是因為張嫣然沒說清楚,導致後續徐家人陸陸續續的來找麻煩。
張冬顧忌女兒的名聲一直忍氣吞聲,直到被徐母徹底賣了,才大發雷霆。
這解決速度太慢了,她看的時候都覺得不爽。
因此徐秋現在親自處理這些事,就直接一刀切了搞定。
張嫣然或許也是被天驕和她影響了,在她做這件事時,意外的保持統一戰線,本來張冬還不樂意,但她執意如此,張冬也沒堅持了,兩方都徹底斷絕關係,徐母還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拿著錢離開了。
……
熱鬨的婚宴結束,一切又恢複安靜。
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隻是徐秋和張致已經徹底過了明路。
大寶失落了一陣,天驕就哄著他一起去京都。
反正孩子都大了,不那麼需要父母的關愛,他對徐秋也沒有二寶對徐秋那麼深的感情,還不如離開。
如今張瑞已經在城裡穩定下來。
隻是要離開去城裡還有些麻煩,現在出門還是需要介紹信,因此張家人也隻有張冬和大寶可以隨著他們一起離開了,大寶通過轉學,張瑞在那邊也有一點關係了,找個小學很容易,張冬就是通過軍方將張冬治療腿部的醫院改成了京都第一醫院。
這裡的費用也是由軍方承擔的,一切都打好招呼了。
而張致這邊,是徐秋主動要求留下來。
張致如今在這鎮上做生意也算是紅火,雖然一開始也被人瞧不起,但真的有錢後,瞧不起,瞧得起都沒什麼說的必要,都有錢了,誰還管那些呀。
徐秋道:“等這邊再賺一點,到時候時局徹底打開,出門不需要介紹信了,咱們再全家過去定居。”
不然現在過去,沒幾個月就要被遣送回來,實在劃不來。
張冬點頭:“是這樣,那家裡就麻煩你們了,有什麼需要打電話過來,現在大隊裡按了電話。”
李覓珍抱著二寶連連點頭:“知道了,我們這裡什麼都好,你們顧著自己就夠了,還有大寶,現在轉學也不知道適應不?你們到時候多注意一下。”
大寶興奮的直跳,一點都不擔心奶奶的問題,接話道:“有姐姐在沒事的。”
“有姐姐在也管不住你啊。”李覓珍嗔怪一聲。
張致最近比較低沉,那件事結束後,他和徐秋的婚禮延遲到第二天舉辦的,不止費錢,還費精力,還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笑點,平日裡越發沉默,此時見大哥,三弟要走了,才乾巴巴道:“你們一路順風。”
徐秋嫌棄的掐了他一下:“會不會說話?”
張致齜牙咧嘴的討饒,二寶看得樂嗬嗬的,大寶看著,也笑了,如今爸爸徹底離開媽媽組建了新家庭,大家都很好了。
……
說了一會兒話,車子將他們幾人都送到車站。
快上車了,卻發現有兩個熟人。
許蓉和霍安易也在等車。
兩人在整個暑假,每隔幾天就會來一次張家,每次來都會帶各種好東西。
蕭和一開始想要拒絕,隻是天驕沒讓,沒什麼可拒絕的,他們是以許蓉的名義送過來,那母親給兒子東西都很正常,有用就留下,沒用再拒絕。
隻是不管送了多少禮物,兩人都沒感覺到蕭和的態度鬆緩,不由得也有些氣餒。
然而氣餒歸氣餒,他們卻一直沒有放棄。
這次也不列外。
“驕驕,你們是住在京都哪裡?到時候我和蕭和媽媽去拜訪一下。”霍安易溫聲道。
天驕揉了揉眼睛,一雙還算修長的腿在椅子下晃悠,有些不太清醒,出發時間略早,現在開始打瞌睡了。
她道:“我們在xx巷465號。”
霍安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道:“這裡是四合院,你們在這裡買房子了?”
天驕搖頭:“是我老師的,暫時住在那邊比較方便。”
一開始是他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現在張瑞已經搬出去了,隻是天驕和蕭和他們還沒有,那邊住著要比在其他地方方便不少,再說老師一個人在那裡,也是孤單,有他們這些人吵吵鬨鬨的,老人家都有些精氣神了。
天驕還琢磨著請個保姆當交房租了,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霍安易越發詫異:“你的老師是……?”
天驕也不藏著掖著:“宋真老師。”
這個名頭,稍微對繪畫有些認知的人都能知道,尤其是一些喜歡收藏書畫的人,宋真算是近代畫壇最亮的一顆星,不少人都想求墨寶,隻是宋真為人孤僻,幾個徒弟也都不來往,真的是求而無門。
一聽見這個名字,霍安易眼睛瞬間一亮,看著天驕如同看著一個寶貝。
敏感的察覺到不對的蕭和警惕的將天驕往背後一藏,盯著霍安易:“你要做什麼?”
霍安易尷尬的收斂神色,有些懊惱自己之前都沒問一下,雖然知道張瑞在京都過得不錯,但看那樣子,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不錯也隻是相對而言的。
誰知道居然跟宋真扯上關係,真的是浪費了這麼久。
他笑眯眯道:“驕驕啊,叔叔很喜歡宋先生的畫,可否幫忙引薦一下,到時候你要什麼叔叔都給你買,正好你叔叔現在做生意,送個代步車如何?”
天驕清醒了一些,啞然,有錢人都這麼直白的嗎?
殊不知隻是霍安易擔心她聽不懂,特意說的直白一點,跟孩子說話還繞彎,就沒意思了。
天驕搖頭:“你見可以,我不會幫忙引薦。”
知道宋真住處的人多得很,不多他一個,但能入宋真眼的,卻很少。
霍安易有些失望,但眸子一動,落在蕭和身上,眼睛又亮了。
都是一樣的。
反正蕭和也在那裡。
隻是他沒問蕭和有沒有師傅,不然會更加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