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你出行任務的時候,研究部針對警部做的基因檢測。缺一兩個人都無所謂,但是見你不在,死活都不肯善罷甘休。最後還是我從軍部調過去了一個嘴嚴的,又塞了點東西,想辦法幫你擺平的。”
賀佐見嚴雪遲不說話,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是奇怪,不過這跟我不想和你說話並不衝突。”
賀佐聽完之後很久沒說話。
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似乎柔和了不少,完全沒了剛才公事公辦的語氣,“之前的事情不指望你能不計前嫌,但是希望這一次你能聽我說完。通訊裡不好說清楚,見一麵吧。”
嚴雪遲剛想拒絕,隻聽見對方又一次發話了,“我知道,你的助聽設備裡有問題。”
“你乾的?”
雖然嚴雪遲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下意識問道。
“怎麼可能?”
“辦公室等你,在軍部頂樓——”
“軍部的辦公室,除非你給我開門,我自己是出不來的。”嚴雪遲還記得這個反人類的機製。
“那就休息區等你。”
嚴雪遲掛斷了通訊。
雖然理智上和意誌上都不想信任他。
但不得不說,賀佐應該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畢竟整個聯邦的政權中樞就在軍部。
尤其是將軍之子,自己本身的位置也不低,肯定是能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物。
嚴雪遲思量了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
去看看。
不過去之前,嚴雪遲還是在身上拿了防身的器具。
橫豎現在並非是在特殊時期,體能和狀態都處於巔峰,真是出個三長兩短,對方也不一定能打得過自己。
當然,前提是單挑。
走到軍部休息區的時候,嚴雪遲大老遠就看見他了。
坐在沙發上,似乎正等著嚴雪遲過來。
嚴雪遲沒說話,隻是在他對麵坐下,等著他先開口。
“既然不願意去私人區域,能在公共休息區說的話有限。”賀佐說完之後將一紙文書擺在了嚴雪遲麵前,“教會特區的主教工作證,以及避難特權書。”
嚴雪遲沒去碰茶幾上的東西,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
“給我這些做什麼?”
“你早晚會用得上。”
嚴雪遲:?
“具體細節不方便在公共場合說。如果好奇,可以到我辦公室。”
見著嚴雪遲要拒絕,賀佐又搶先道,“如果沒有查錯,雪遲小的時候,應該不是從一開始就在孤兒院長大的對不對?”
嚴雪遲原本想起身就走,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最終還是沒敢動。
“你什麼意思?”
“查彆的事情的時候順帶牽連出來的。不過放心,”賀佐說到這兒,先一步勾過了嚴雪遲的領帶,倏地朝著他自己的方向拽去,“隻有我知道,沒有彆人查出來。包括我父親也不知道。不過皇室那邊已經著手查了,如果真是讓他們知道了,明天你就會和那些試驗品一樣,被關在冰冷的培養皿裡,且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
嚴雪遲聽的雲裡霧裡的,隻是覺得被拽的有些疼,“把手放開。”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是在幫你。”
“幫我?你當時不是恨不得我死在任務執行裡嗎?”嚴雪遲反問,將五指扣向了他的手腕。
隨時準備擰下去。
“那是誤會。哪怕所有人都希望你死,我也由衷希望你能好好活著。這個避難特權和主教身份就是最好的證明。”
賀佐一麵說著,手上的力道愈發加緊。
“下藥怎麼解釋?那種東西是上升到刑罰和淩.辱方麵的吧?”
“以前呢?我說的是上學的時候……”似乎提及痛處,嚴雪遲並沒有說完,後半句欲言又止。拳頭也隱隱緊攥著,隨時準備出擊。
說完之後,隻見著賀佐攥著的五指逐漸鬆開,手背上的青筋也漸漸消退。
“我說了,不指望能冰釋前嫌。”
“的確是我不對,但是這一次,的確事關重要。”
“抱歉。”
這種輕描淡寫的道歉還是時隔多年以後,自然是用不上了。
說實話,嚴雪遲還是很好奇他到底差到了什麼。
有關身世,嚴雪遲隻知道自己和彆人……似乎真的不太一樣,但具體哪兒不一樣,嚴雪遲就說不上來了。
要說異常也就是從小到大基本沒有病痛。
還有就是傷口愈合速度比常人快得多。
但彆的表現並不明顯。
最後爭執了許久,嚴雪遲還是決定去聽一聽。
看看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畢竟今天感覺……他難得正經一次。
隨著賀佐走上電梯,按了樓層。
嚴雪遲一直沒說話。
然而沒有到達指定樓層的時候,電梯卻是先一步停了下來。
嚴雪遲原本垂著頭,聽到咳嗽聲,整個人怔了一下,倏地抬起頭來。
正好和出現在電梯門前的金發男子裝了個四目相對。
長發還是束的整齊,隻是身上很多繃帶還沒拆掉。
目光也沒了一往的柔和,冰冷的有些嚇人。
先是掃視了並排站著的兩個人,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回了嚴雪遲身上,開口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