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疤原本就不少,也不多這一道。
手環亮了兩下。
嚴雪遲看了一眼,是蘭瑟的消息。
表示讓嚴雪遲玩的開心一點,自己就不上去了,在樓下等著。等嚴雪遲這邊散了之後,兩個人再單獨出去。
嚴雪遲隻是回了聲好。
很快僵持的氣氛就好轉了不少。
到底是幾個熟悉的朋友,不一會兒就像以前一樣,依舊是有說有笑的,完全忘剛才不太愉快的插曲。
酒過三巡之後,剩下四個人正好湊桌麻將。
隻是剛沒開始玩,嚴雪遲的手環又響了起來。
“還是霍克家的那個?”
“不是,警部的內部通訊。”嚴雪遲一麵說著一麵打開手環,“希望彆在生日當天有特殊任務,不然也太倒黴了。”
嚴雪遲打開信息閱覽,“咦,讓我把今天帶回去的文書送到安京星0-98路的地下室裡。說今天多晚都無所謂,時間沒規定。”
“大晚上就讓你送個文件?”
“可能正好在我身上放著,就順手送過去。就是基層遞交上來的普通文書,估計是審批之前出問題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嚴雪遲倒是沒太當回事兒。
阿月:“我幫你送吧,正好我住在那一片。”
“不繞路嗎?”
“正好順路。反正就遞一下,花不了多少時間。”阿月又說道。
嚴雪遲也沒再推脫,從文件包拿出來了那幾份文件,“行,麻煩你了。”
阿月接過之後也沒看上麵的是什麼,就匆匆收下了。
幾個人大概鬨到了快十一點,才有了散夥的意思。
嚴雪遲出去結完賬之後,發現就剩邵元一個人還在收拾東西。
“你們沒住在一起?”
“剛看好房子,等這個月工資下來就差不多能住在一起…暫時還沒。她還和那個室友合租著,就是剛才那個姑娘。”
“嘖,慫。”嚴雪遲低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
“誇你聰明呢。”嚴雪遲說完之後趕忙笑了笑,“送你嗎?”
“不了。說實話,我不太想看見那個小公子。”邵元提起蘭瑟的時候不禁眯起眼睛。
嚴雪遲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依舊笑了笑,“那行,我先走了。”
出了大門之後,嚴雪遲果然見著蘭瑟的那輛外表過分浮誇的懸浮車停靠在不遠處的路邊。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朝他走近。
這麼冷的天,蘭瑟也沒往車裡鑽,依舊是站在外麵,倚靠著車門。
“一直在外麵杵著吃風,傻不傻?”嚴雪遲沒急著問正事兒,而是先看向了蘭瑟被凍得毫無血色的麵頰。
“怕你看不見我。”
“我耳朵不好使,眼睛可沒問題。”
蘭瑟沒有和他一樣嘻嘻哈哈的,“雪遲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歡我?”
“你上次差點兒跟他打起來,還指望人家喜歡你?”嚴雪遲不禁笑出聲,“開玩笑的,主要我以前是真的眼瞎過幾回,他們估計已經不怎麼信任我挑人的眼光了。”“其實他們人很好……認識這麼多年了,基本也算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
“這事兒怪我,先前沒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給你造成尷尬了,對不起。”
最後兩句嚴雪遲有意軟下聲音,稍微縮了縮身子,看向蘭瑟。
“沒事。”
“先不說這個,剛才雪遲有沒有接到什麼特殊任務?”
“特殊任務?”嚴雪遲想起來,剛才讓他去送文件。
但轉念又想起來早些時候,偷偷看見的那份加密檔案。
“沒有。”
說完之後,嚴雪遲又補充了一句,“剛才喝了點酒,我能自己走回去嗎?不麻煩你送了。”
“不打算再出去轉轉嗎?隻剩我們兩個,想去哪兒都可以。”
隻顧著風花雪月的感覺自然是好。
但很明顯,現在根本不是時候。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上車。”蘭瑟沒給他走的機會,直接將嚴雪遲往車上拽。
哪怕最最失控的時候,嚴雪遲也沒見過他對自己用過這麼大力氣。
一時間不好的預感不受控製的翻湧。
二話不說鼓足力氣,直接掙脫了蘭瑟的控製。
然而又一次被拽了回來。
這個時間來往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嚴雪遲一下子意識到了危險,反手試圖擒住對方。
不過是徒勞。
“今天早上你看過我的文件了,對嗎?”蘭瑟壓低聲音問道,“每次登陸,我這邊都是能收到提示的。彆和我說是橘子乾的,它隻是一隻貓,沒有這麼大本事。”
嚴雪遲一下子僵持住了。
“到底為什麼不試著多相信我?你現在自己走在街上,單獨行動,並不是什麼聰明的行為。”
“隻有在我身邊才是最好的監視死角,和庇護所。”
“先上車再說。”
嚴雪遲沒接話,但依舊是不敢動。
有的時候,蘭瑟給人的感覺的確是……值得信任的。
但很多時候,又捉摸不透,不知道對方的立場和目的,能看見的隻是能夠隱天蔽日的外在性格。
最後嚴雪遲還是繃緊神經,被他拽上了副駕駛。
剛閉合上車門。
嚴雪遲的手環又響了。
通訊提示是阿月。
嚴雪遲以為她忘了什麼東西,趕忙接了起來。
隻有一陣刺刺啦啦的電流聲。
嚴雪遲趕忙調大了聲音。
倏地,通訊裡傳來了紙張散落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再也說不完的嘶吼,
“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