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好一會兒,嚴雪遲多少還抱著僥幸。
萬一隻是誤診…畢竟這兒的醫療環境實在算不上好,又是初期。
想到這兒他掏出來那個小小的球。
包裝也很簡陋,甚至球上也並不光滑。
使用不當,死於感染也是有可能的。
拆開包裝之後,嚴雪遲重新清洗了一遍,才回到房間裡,反鎖上門,解開衣衫。
停頓了幾秒,暖熱之後才敢向後塞去。
抵到生.殖.腔口的時候,隻有無儘的疼痛。
這兒隔音效果很差,嚴雪遲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以前嚴雪遲不記得自己的感官會靈敏到這種程度。
最後的僥幸也消耗殆儘了。
將小球拽出來的時候,嚴雪遲停頓了一會兒才去看結果。
球體顏色變白說明一切正常。
如果球體顏色加深……
最終嚴雪遲還是將目光移了過去。
球體顏色比一開始深了不少。
而且還有不斷加深的跡象。
事實擺在眼前,嚴雪遲沉默了一會兒,攬好衣服,防止自己著涼。
令人一屍兩命的藥物嚴雪遲不敢嘗試。
毫無保障的手術亦是。
冷靜了很久,嚴雪遲才麵對現實。
這幾天先熬過發熱期,然後隱瞞好懷孕的事實。
以後有機會可以拿掉,如果沒機會……嚴雪遲隻希望他長的像他一點,健康一點,千萬彆把他身上的耳疾遺傳了去。
千萬彆和那個騙人精長得如出一轍。
如果真是和蘭瑟長得相似,嚴雪遲敢保證,自己會……會依舊對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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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大樓的氣氛一連低沉了三日。
配合著外麵能沒過膝蓋的深雪,和烏雲密布的天氣,人來人往基本都是低著頭,連平日裡禮節性的問候語都省了。
蘭瑟看了一眼手上的工作通知。
‘請看見消息之後,即刻前往研究部。’
蘭瑟放下手中的文件,穿上外套,匆匆下樓。
已經過去一周了,才找到戰機燃燒過的殘骸。
在一處地形崎嶇的地方,還是靠著還沒徹底燒毀的定位器發射.出來的信號才找到的。
隻是上麵並沒有找到人類殘骸,所以初步判斷,他還活著。
有些事情的確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蘭瑟原本也沒奔著瞞一輩子的打算。
隻是想等事態好轉,感情和關係徹底穩固之後,再攤牌說開。
結果沒想到,對方的多疑程度,已經超出了蘭瑟的意料範圍。
說到底不過四個字。
不信自己。
蘭瑟這些天也一直在反思自己是哪兒做的不妥,以至於讓對方一點安全感都沒。
手環上的提示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蘭瑟才再次加快了步伐。
到了研究部地下十二層的時候,蘭瑟一麵看著手環,一麵飛快的輸入各種流動密碼,和肢體識彆。
通過最後一道屏障之後,蘭瑟站在離大部隊兩米開外的地方。
一周前,抓獲的實驗品就關押在這兒。
專門給她定製的培養皿,是照著戰艦的承擊度的十倍以上去建造的。
任憑裡麵的人如何掙紮,都無法將玻璃擊碎。
現在,裡麵關著的那個女人依舊是瘋狂撞擊著透明的玻璃罩。
試圖從營養液裡衝出來。
“蘭瑟。”
“怎麼了皇叔?”蘭瑟聽見對方喊自己,趕忙走上前去。
金發男子沒急著說正事,隻是將目光放在了培養皿中,那個容貌和身材都十分精致的實驗品上。
脖頸上套著電子頸環,以方防止她自殺。
“她好像看見你就會冷靜一些。”
“是嗎?可能同是實驗品,同病相憐罷。”蘭瑟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發現培養皿中的女人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淡淡說完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我記得,當初你給我的理由是因為新兵對戰機操控不熟悉,戰機又是解鎖狀態解鎖狀態,看見嚴雪遲被燒成火球以後,一通亂按之下,導致戰機強製起飛?”
“是的皇叔。剛開始我也不理解這個行為,甚至覺得,這些話說來彆說您不信,我自己都琢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能選入軍部的士官會選擇逃跑。”
“不過後來我稍微查了一下他的身世,家庭背景,和在新兵之間的聲望……覺得應該原本就是有預謀逃兵,隻是正好借助了這個機會而已。”
蘭瑟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很。
隻是平淡的敘述事實。
“前兩日我查過監控了。”
“沒有正麵拍攝到機艙裡剩下的人到底是誰,也分辨不出來火焰之中的人是誰。”
蘭瑟聽完之後沒有太大反應,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反問道,“皇叔的意思是,我有意設計讓他逃跑的?因為舊情仍在,不忍割舍?”
“騙我沒有意思,如果你不想像伊卡一樣,被強行控製。”金發男子的聲音很是冷淡,瞥了一眼蘭瑟之後,又一次將目光放回了大培養皿中的實驗品身上。
“我怎麼會騙您?”
“而且我如果真是執意保他,也會將他藏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房間裡,用枷鎖套緊,除了我誰都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會比您控製哥哥的手段,殘忍百倍。絕對不會放他出去,離開我的視線。”
蘭瑟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直視著他,一點也不動搖。
“是嗎?”
“如果有所欺騙,你會像她一樣,被關進培養皿裡。”
“我以性命保證。無論是對您,還是對整個聯邦,都是絕對的忠誠。”蘭瑟又一次保證道。
“那我告訴你,嚴探長的屍檢報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