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遲心裡下意識一驚。
跑是不敢跑。
一跑就暴露的徹底。
畢竟現在自己這幅灰頭土臉的樣子, 和在警部的時候相差很大。
除非是天天和自己想見的,不然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看先生沒有帶手環。”
“所以請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明。”
嚴雪遲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放下兜裡還沒拿出來的槍, 從大衣內側掏出來了紙質的教會主教工作證明,把交疊著的避難文書收了回去。
“教會來的。沒有手環。”
“需要送您回到教會嗎?”
“不需要。”
“好的, 請您慢走, 抱歉打擾。”
然而說完之後, 嚴雪遲意識到, 他似乎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耳朵看。
助聽設備還是很顯眼的。
算是嚴雪遲身上的特征之一。
嚴雪遲準備轉頭就走。
然而剛轉頭,肩膀就被按住了。
嚴雪遲頓了一秒。
幾乎是轉頭的同時, 掏.出來了原本安放在兜裡的激光槍。
直指著對方的心口。
隻是還沒扣下扳機, 嚴雪遲忽然聽見周圍很多暗處之中, 突然冒出來了人影。
各個身著輕甲。
手上拿著武器。
全是對著嚴雪遲的。
意識到自己被包圍了,嚴雪遲沒有選擇束手待斃, 依舊是死死地抵著麵前之人的胸口, 一步去押著他往外走。
“彆亂動!”
剛沒走兩步,嚴雪遲就聽見上麵有人喊道。
這會兒要是不亂動, 嚴雪遲也相信他們不會乖乖放自己走。
不如趁著能動彈的時候儘可能多動一動。
說不定有逃脫的希望。
“再亂動的話我們會開槍的。”
“把手裡的武器放下。”
嚴雪遲沒有照做。
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打傷聯邦警察的後果就是會被當場擊斃。
最終, 嚴雪遲感覺臉頰擦過一絲灼熱溫度。
身後堆積著的廢棄紙箱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再說一次,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
嚴雪遲沒回答。
隻是假裝要扣動扳機, 觀察對方的反應。
並沒有人朝他開槍。
以前嚴雪遲執行任務的時候,隻要對方手裡有槍支, 手上有人質, 敢摸上扳機就會直接被原地處決。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嚴雪遲估摸著可能對方的第一誌願是要求活捉。
而且還是不能讓他身上有傷的活捉。
不然的話隻要裝好麻醉, 找個狙擊手,現在嚴雪遲就已經不省人事了。
見此嚴雪遲反倒是冷靜了幾分。
活捉的話應該是警部內部的搜尋,隻要從他們手裡跑出去就行。
警部所有用於出勤的懸浮車嚴雪遲都知道密碼。
隻要能搶得到,就能從這兒出去。
嚴雪遲環顧了一圈兒,粗略估算有十幾個人。
不過地形崎嶇。
嚴雪遲對這片比他們熟悉的多。
對峙了很久,嚴雪遲最終把槍扔在了地上,緩緩的舉起雙手。
周圍的警員持槍漸漸逼近。
在靠近嚴雪遲,確認將他已經包圍的時候,才將槍稍微放下了一些。
嚴雪遲深吸一口氣,緩慢的將舉起的雙手放下。
等周圍人徹底接近的時候,猛地一個轉身,精準的踢掉了其中一人身上掛著的匕首。
反手握在自己手裡,二話不說先捅向了最強壯的那個。
捅完之後嚴雪遲一刻也不敢停下,趁著混亂,儘可能的俯身,往他們膝關節上打。
練了那麼多年的近身格鬥,哪怕現在身體在虛弱期力道也不可小覷。
打出出口的時候,嚴雪遲聽見了拔保險栓的聲音。
緊接著肩頭就是一陣灼熱。
燒傷的劇痛。
“換麻醉槍!誰讓你用這個打他的?”
嚴雪遲顧不得疼痛與否,從地上抄起幾把散落的武器,直接奪過一個人的手環,二話不說一頭紮進了一旁的小巷。
“所有人換麻醉槍!”
“不允許用激光槍!”
巷子的分叉口很多。
不過基本上和十幾年前的變化不大,嚴雪遲忍著疼痛跑了二十多分鐘。
聽著聲音漸漸遠了,才捂著肩膀,稍微放慢了腳步。
真疼。
咬了咬牙,嚴雪遲最終還是打開了剛才搶來的按個手環。
還在解鎖狀態。
嚴雪遲看了看上麵的任務地圖,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懸浮車和戰機的停放點。
又看了看任務指引。
果然是來找他的。
不過任務派發者是警部部長下達的。
並不軍部那個…嚴雪遲不太想提他的名字,但又如影隨形,連肚子裡的胚胎都逃不過他的影子的那個人下達的任務。
嚴雪遲忽然意識到,無意之間好像又把思緒牽扯到他身上了。
一時間有些不悅。
記好懸浮車和戰機的位置之後,嚴雪遲直接將搶來的手環扔在了地上,繼續向前跑。
這一次開始奔跑的時候,嚴雪遲明顯感覺到腹部又一次傳來隱隱的疼痛。
上一次是不知情。
但知道有孕在身之後,嚴雪遲總覺的不是什麼好的征兆。
出了這塊兒雜亂之地的時候,嚴雪遲找到了不遠處平地上的懸浮車。
暫時無人看守。
嚴雪遲二話不說挑了離自己最近的,輸入了啟動密碼,又輸入了以前在警部一個手下的啟動驗證碼。
確認懸浮車能動了之後,嚴雪遲才用剛才撿來的匕首。
對著車上的追蹤定位儀狠狠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