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的第三周, 經過半個多月來的體能訓練, 基本已經恢複到能夠複職的水平了。
複職體檢安排在周日,如果各項指標正常的話, 最快下周一就能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到了體檢醫院,見到醫生,嚴雪遲先是說明了來意,將個人信息通過手環傳輸了過去。
“嚴雪遲,二十九歲, 已婚…警部停職十個月, 複職體檢?”
“對。”
“東側訓練場, 先檢測近身格鬥和槍/法精準度, 還有體能測試。”
“好的。”
近身格鬥是和人工智能機器對戰,套路相對固定。
這些日子很多時候都是靠蘭瑟抽/出時間陪他練習, 從一開始隻感歎能打斷對方了肋骨的時代一去不複返, 但漸漸的也找回了些門道。
如今人機對戰, 自然不在話下。
其他體能測試也通過的算是輕鬆。
重新回到診室, 麵對醫生的時候,嚴雪遲儘可能的保持呼吸平穩, “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
“除了內/衣之外的所有衣服脫掉,站到旁邊的機器上。”醫生看著屏幕,一麵往上填著數據,一麵說道。
嚴雪遲沒多話, 三下兩下除去衣服, 站上了機器。
然而不過剛剛站上, 機器就自動響起了警報提示。
“注意!注意!背部有中度傷勢!”
“胸膛有輕度傷勢!”
“腿部有輕度傷勢!”
嚴雪遲心裡頓時沉了幾分。
醫生見此也放下了手上沒填完的表格,轉頭看向嚴雪遲。
彆的地方暫時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他背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纏著透明的止血繃帶。
大眼一掃,總共有二十多道印子。
也可能更多。
每一道都是狹長的,排列的也整齊,力度甚至都差不多。
醫生幾乎是當機立斷反應過來了什麼,“警部停職期間,應該是不會參加特殊任務的吧?”
“的確不會。”
“身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兒?”說到這個問題,醫生的神色有嚴肅了幾分。
“摔…摔得。”嚴雪遲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試圖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摔出來的?”
“對。”
醫生沒說話,隻是按下了體檢儀器上的傷痕鑒定。
很快,機器又響起來了機械又冰冷的聲音,“傷痕報告,後背值尾椎骨共計22道傷痕,初步判斷為鞭打所致,腿部內側共計5道傷痕,輕度灼燒所致,胸膛到腹部共計8道傷痕,人為掐咬所致。”
“以上為初步分析數據,分析完畢。”
嚴雪遲聽完之後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確定是摔的?”醫生又重複問了一遍。
嚴雪遲:“……”
“資料上顯示已婚是真實的嗎?”
“是。”嚴雪遲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
“已婚之後是否保持同居?”
“是。”
“身上的傷害是配偶做的嗎?”
嚴雪遲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醫生依舊是狐疑的看向嚴雪遲。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出來的,和我先生無關。”
“先把衣服穿上。”
嚴雪遲一刻都不敢愣著,隻能匆忙的係好腰帶和扣子,將衣服穿戴整齊。
等嚴雪遲穿好衣服之後,醫生才又一次開了口,“已經聯係過Omega人權協會的人員,他們表示會在五分鐘之內趕到。”
“等等——”
“嚴先生,您身上的傷痕已經涉及家暴了。”
“不不不,您先聽我解釋——”
“身處家暴之中的Omega往往會被扭曲自我意識,或許是因為威脅或者恐嚇,也可能是因為其他,這個時候必須專業人員介入進行疏導和解救。”
“嚴先生,您現在明顯已經被對方控製的太深了。”
嚴雪遲:“……”
簡直是這段時間以來,遇見過最荒謬的事情了。
家暴……
在小肖恩出生之前的那幾個月,基本兩個人都是儘可能的老實。
即便偶爾會相互幫助,也不過是為了最基本的需求。
但在他出生以後……
嚴雪遲依稀記得,最剛開始,蘭瑟聽完他的闡述和要求之後困惑了半天。
生怕下手重了。